张邈当然不会等刘悦回来,即便是张邈不想,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说打仗真的不如刘悦,以正则挥兵以少击多,尚能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以奇则杀破虎牢关,刘悦打仗的手段让张邈想都想不出来。
如果等刘悦回来,那么本就居于劣势的张邈,必然要被彻底的打败,但是张邈也舍不得放弃权利,所以,张邈要在刘悦没有回来之前灭掉陈宫等人,将陈留郡彻底夺回来。
准备了一个多月,粮食是足够的,兵力也筹集了将近一万,要以着一万兵马攻破小黄,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所以张邈就备了礼物,悄悄的出了陈留,便直奔濮阳而去,只是没有想到,正遇上刘岱被徐晃堵了回来,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得知刘岱无奈的退兵,张邈简直是欣喜若狂。
一直以来,刘岱和刘悦关系还算是不错,甚至于上一次围剿,刘岱并不参与,还出兵进攻乔瑁,正因为没有北方的援军,才导致张邈兵败,如果能够说通刘岱,这一次机会就很大了。
带着这种激动的心情,张邈给刺史府递了拜帖。
得知张邈到来的消息,刘岱立刻就猜到了张邈的来意,那就是夹击新军,瓜分地盘,但是这样一来,可就彻底的和刘悦撕破了脸。
“你们说说,张邈来找我,我是见还是不见?”刘岱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便还是询问王肱等人。
要说机谋还是首推王肱,话音落下,就已经心中有了想法,抱了抱拳道:“大人,我以为还是要见的,刘悦此人野心极大,如果等回来之后,必然找缘由灭了张邈,到时候一旦他统一了陈留郡,必然便再无顾虑,就怕他也会和刺史大人撕破脸,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正是,况且刘悦还占着白马和燕县,若是不夺回来,只怕天下人耻笑——”有人附和着,情况就是这样的。
“那你们的意思都是和张邈见面?”刘岱嘿了一声,眼光扫过每一个人,眼见着众人纷纷点头。
“趁他病要他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肱语声锵锵。
刘岱沉吟起来,心中不断地闪过念头,见与不见其实就是对刘悦动不动手,开工悲又回头箭,刘悦不好招惹,但是正因为如此,刘岱更担心刘悦回来,到时候灭了张邈,那么下一个就是他。
长长的吐了口气,刘岱摆了摆手:“行了,去请张邈进来吧。”
“大人英明。”王肱应了一声,便率先站起来,躬了躬身朝外走去,自然有亲兵去请张邈去了。
却说王肱出了门,到了大门口正迎上张邈进了门,二人相遇,张邈赶忙行礼:“久不见德荣公,却不想风采依旧呀——”
“孟卓客气了,刺史大人就在里面等着,你快去吧。”王肱拱了拱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音落下,便自顾自的离去了,只是刘岱不知道,王肱出了门,就有辆马车在外面等着,王肱径自上了马车,这辆马车却是张邈送来的,治愈者马车里有什么,那就只有张邈自己知道了。
不说王肱收了多少钱,这边张邈进了大堂,见了刘岱颇为恭敬,一进门就一躬到地:“邈见过公山公——”
“孟卓客气了,快快请坐,还不快上好茶——”刘岱堆着一脸的笑容,赶忙上前将张邈搀扶起来。
两人各自落座,张邈清了清嗓子,索性便直接开门见山:“公山公,邈这次来找您,所谓不是别的事,实在是你我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若时候还不能联手,只怕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孟卓言重了,是你和刘悦有仇,可不是我和刘悦有仇。”刘岱脸上笑容敛去了,也垂下了眼睑。
“唇寒齿亡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当初刘悦是我麾下,私自成军,我也只是征讨了一下,这便是仇怨,若我败了,刘悦占据了整个陈留郡,以刘悦的本事,三年之内陈留郡势必富裕起来,到时候刘悦还会和公山公和睦相处吗?”张邈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岱,所说的话句句重若千钧。
刘岱不置可否,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悦敢去长安,董卓他都不投,公山公怕是无法让他臣服,若是等他成了气候,不知道到时候公山公还能不能打得过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张邈淡淡的看着刘岱,该说的都说了,就差刘岱一句话了。
哈了一声,刘岱眼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邈:“当初合兵两万,你尚且灭不掉刘悦,就算是我帮你,你就能灭得了刘悦不成,就算是你征兵过万,但是这些新兵打仗的话,也不过是凑个人数,就一定能打得过刘悦的手下不成,这一次若是败了,我就怕你——”
虽然没说,但是话中的意思却让张邈很明白,刘岱是看不上他的兵力,虽说征兵过万,但是这些新兵,怎么能是那些能征善战的新军的敌手,而且就算是不在,小黄还有陈宫拥兵两千,还有张辽拥兵千五,屯在长社,关键是颍川郡已经换了太守,新任太守韩融和张邈可没有任何交情,自然不会为他出兵,况且韩融就算是想要出兵,却也还没有站稳脚跟。
“公山公说的是,我的确是不如刘悦所部,新军也是悍军,但是既然我敢来,自然早有定计,只要公山公拖住程昱和徐晃,不让他们支援小黄,那么以陈宫未必能守得住小黄的,而且只要公山公肯出力,又何尝怕灭不掉刘悦的,只要公山公能去请陈王——”张邈咳嗽了一声,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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