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住在宅子的最中央,周围新军将士拱卫着,短短时间已经修筑了十几个瞭望哨,同时增设了弓弩,并且开始将几座宅子连接起来,搭建上木板,竟然做成了简易的营寨。
最中央的三间屋子,就是刘悦的住处,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几米宽的木桌,上面已经用沙土和木头做出了一个沙盘,这是大半个长安的沙盘。
当初杨海他们来了长安,除了安排住所,就是收集情报,其次就是这个沙盘的制作,可以说费劲了心血,这一个沙盘是杨海他们走遍了大半个长安城,然后先画出来,之后做出沙盘,工程量着着实不小。
站在沙盘前面,以东市口柴火胡同为中心,向四面扩展,一直到东城外的情况,每一棵树每一个房子都历历在目,向周围,能看到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子,以及皇宫,还有太师府。
从沙盘上看得出来,这太师府并不比皇宫小太多,董卓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只是皇宫里面和太师府里面的布局并没有,只是一片空白,包括北城的一部分,还有半个西城,都是一片空白,杨海他们毕竟人手有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来。
“做得好,海子,你们做的真心的不错。”刘悦拍了拍杨海的肩膀,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满意。
杨海只是咧着嘴的笑着,这可真的是费了他们的心思,得到了赞赏并不为过。
冯隐娘站在刘悦身后,看着沙盘有些目瞪口呆,这就是长安城,原来还有这东西,这一眼就能知道长安城的模样,这可不是简单的东西。
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刘悦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啊了一声,赶忙应道:“咋了?”
刘悦一脸怪异的看着冯隐娘,见她走了神,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冯姑娘,从现在开始,让孩子跟着你办差,一则是帮着你寻找你弟弟,二则是收集城中的情报,三则是收拢一批人手——”
这些话早就说过,冯隐娘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心中还有些兴奋,毕竟作为主管——
“我——”冯隐娘声音都带着微微地颤抖。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刘悦粗暴的打断了:“三儿,给冯姑娘一千金,让她自己看着安排,其余的事情交给海子帮着应付,海子,明白了吗。”
“诺——”杨海和三儿都应了下来,新军所有人都知道,刘悦只要定下来的事情,不管对错,执行就行了,刘悦可不会和任何人讨价还价的。
冯隐娘呆了一下,还要张嘴说什么,只是刘悦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沙盘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沙盘,或者说俯览着在整个长安城,神色间闪烁,忽然指了指离着柴火胡同两条街的一个房子:“海子,想办法偷偷地将这个房子租下来,但是不要用咱们的名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和咱们有关系——”
“诺——”杨海应诺着,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刘悦的话还没有说完,沉吟了一下,便有朝着三儿望了过去:“三儿,你看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领着人从这里开始挖地道,然后一直挖到这里,在刚才说的这个院子设立出口,为咱们有个万一情况做准备。”
“将军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三儿用力的点了点头,知道地道的重要性,这是他们的活命的根本。
嗯了一声,刘悦并没有说完,指着那座宅子:“看见没有,如果从这里出去,转个弯就是中央大街,每天中央大街上都是人来人往的,可以直通东城门口,而且这周围的环境也很复杂,很适合藏匿——”
“兄弟,你是怕——”典韦嘿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刘悦耸了耸肩,一脸的苦涩:“不虑胜先虑败,咱们在长安可以说是危机重重,生死不过是别人的心情,想要或者离开长安城,就必须多做准备,东市口地形复杂,却没有过高的建筑,利于防守,但是如果董卓要杀咱们,就算是弟兄们再拼命,也绝对撑不住的,所以一定要有一条退路。”
“从这里到东门有六百步,但是你们看这条胡同,如果从这里出来,不走中央大街,可以直接从这条胡同过去,就能接近东城门三百步,而这力则是一个货栈——”刘悦在沙盘上点了点头,嘿了一声:“想办法将这个货栈控制在手里,而且还要是原来的老板——”
众人望向杨海,杨海也不敢怠慢,赶忙吐了口气:“这货栈的老板姓张,名叫张德,家中有老父母亲,还有一妻一妾以及三个孩子——”
嗯了一声,刘悦眯起了眼睛,脸色冷淡,只是淡淡的道:“那就想办法控制他的孩子,不但要打还要拉拢,将他的孩子绑来,另外给他三百金——”
说到这,刘悦吁了口气:“不知道货栈的这些伙计——”
“是这样的,除了张德之外,再就是他爹,以及他的大哥和侄子,还有两个伙计——”杨海打听过货栈的情况,也做过记录,因为那一片离着东门太近了,是最好的藏兵之地。
“让张德找个理由将伙计辞了,安排两个弟兄过去盯着,另外控制他大哥家里,情况你们看着办,有些事情不用藏着掖着,新军的旗号还能吓得住一些人。”刘悦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如果有人不识时务——”
冯隐娘感觉得到那森森的杀机,心中不免有些震动,这才是最真实的刘悦,杀人不眨眼,心如顽石,她所看到的那个重情重义的刘悦,也不过刘悦的一面而已,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