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辽,都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刘悦倒是想起了琉璃厂,说真的,也就是一开始建造的时候去了几趟,后来不断地打仗厮杀,再后来自己就去了荡阴城,这琉璃厂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杨父说出过几批好东西了。
信步走在小黄城中,虽然已经到了戌时三刻,但是城中大多数的百姓还能点着油灯,甚至城中的戏班子这时候还传来动静——
小黄比起从前繁荣了许多,城中的酒肆也还有客人说笑着,甚至路上有几家铺子还没有关门,这到了晚上不至于大街上空无一人。
以刘悦对小黄的记忆,街上多了很多家店铺,单单是肉铺就多了三四家,可见百姓真的富裕了许多,也只有百姓富裕了,才会有人买肉吃,肉铺多了也就是说吃肉的多了。
“将军——”凡是路过的,看见刘悦无不尊敬的弯腰行礼,哪怕是以前认识的街坊。
刘悦倒是不吝啬于和人打招呼,哪怕是不认识的,也能聊上几句。
这不觉就走到了琉璃厂,琉璃厂在城东,晚上有军士值哨,见到刘悦来了,赶忙见礼。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内院有人推开了门迎了出来,刘悦仔细打量才看出来是杨父,倒是让刘悦有些意外。
“叔,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刘悦呵呵笑了笑,赶忙扶住要行礼的杨父。
杨父呵呵笑了几声,只是略带着恭谨:“小悦,这不是叔早了睡不着,今天琉璃厂又出了一批好货,我不来看看总觉得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还有人能偷了咱们的东西再溜出城去不成——”刘悦呵呵的笑着,却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并没有杨父想象的价值那么高,最少在刘悦看来价值没那么高。
只是说到这里,杨父忽然迟疑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的,几次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刘悦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有些奇怪,只是咳嗽了一声:“叔,咱都是自家人,怎么还有什么不能我说的?”
啊了一声,杨父脸色古怪起来,到底咬了咬牙低声道:“小悦,叔也是从小看着你长起来的,只觉得对你也一直不错——”
这话让刘悦一呆,一时间不知道杨父想要说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虎子如亲兄弟,您和婶照顾我这么多年,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卖了我换钱,我也还是欠着叔你的——”
“这是啥话,我就是死也不能亏了在咱们爷俩的感情——”杨父瞪了瞪眼珠子,说别的没事,但是姓杨的没有孬种,干不出那种不仁不义的事来,喘了两口粗气,话锋一转:“我说的是刘骏那爷俩——”
“刘骏?”刘悦拍了拍脑门,忽然醒悟自己竟然将这爷孙俩给忘了,难怪杨父都不好开口,因为这是刘悦的爷爷和堂兄弟,可以说是至亲,当然亲不亲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一直在外,也不知道李君这爷孙俩又作什么妖,想起来就有些头疼,长长的吐了口气,有些烦躁的哼了一声:“怎么,他们还没死心吗?”
“这个——”杨父迟疑了一下,好一会才重重的啐了一口:“小悦,不是我说什么坏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刘悦的连饿阴沉了下来,眼中寒光闪过,重重的哼了一声。
“原来一直想要把持造纸坊,不过我没有让他们得逞,大不了也就是运出去一些白纸卖掉,只是最近有打上了这琉璃坊的主意,这阵子从琉璃坊拿出去了几件,不给他们就发飙,砸坏了一些——”杨父吐了口气,说不出的郁闷。
若是别人,早有人一刀宰了,和刘悦待得,杨虎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但是这是刘悦的爷爷和堂兄弟,就连杨虎都无可奈何,也只能抓着核心不放心,至于他们要弄钱却是挡不住的。
“这爷孙俩——”用力的吐了一口气,刘悦也有些烦躁,甚至比起听到张邈进攻小黄的时候还要烦躁,只是因为他动不得,无论这爷孙俩做了什么,哪怕是卖了他刘悦,刘悦也不能杀他们,除非刘悦不顾惜羽毛。
只是决不能任凭这爷孙俩继续纠缠下去,否则尾大不掉,早晚成大祸害,只是面对这种关系,即便是一肚子心眼子的刘悦,却也是有些束手无策。
轻轻的啐了一口,杨父闷声道:“你这个堂兄弟除了不干正事,吃喝嫖赌可以说样样俱全——”
吃喝嫖赌?刘悦眉头皱了起来,自从刘悦掌握了小黄之后,就将赌坊给拔掉了,因为青楼影响不大,但是这赌坊却是还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刘悦不允许有赌坊的。
“小黄还有赌坊?”刘悦眯起了眼睛,眼中杀机流露。
咳嗽了一声,杨父有些尴尬:“这还是杨老六开的,不过从明转暗,现在啊做的更隐蔽了。”
这杨老六就是从前赌坊的老板,和杨父是本家,五服的亲戚,从前被刘悦拔掉了赌坊,差点没将他打死,没想到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暗中开赌,更没想到刘骏竟然会去赌坊。
“这赌坊在哪?”刘悦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机,声音渐冷。
“这我还真不知道——”杨父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喔了一声,刘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那行,叔,你陪我转转琉璃厂,一会我去问县尉杨匡,如果他都不知道,这个县尉也不用当了。”
哼了一声,便不再纠结,随即让杨父领着在琉璃厂转了起来。
琉璃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