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就是这么被忽悠的,让刘悦都觉得是不是太简单了,还是自己把程昱想复杂了,这些有真本事的不应该都很高傲吗?
刘悦能憋得住不问,但是一直强忍着脾气的典韦却没忍住,回县城的路上,典韦拉着程昱问了一句:“程先生,为何之前你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南电脑就不怕惹怒了我们将军?”
哪知道程昱微微一笑,轻吐了口气:“将军远来,见我而恭,我若低声下气,岂不让将军低看了,所以自然要摆一摆身价,这样等真正追随将军,将军反而更重视我,这就是所谓的远而恭近而轻。”
典韦砸吧了砸吧嘴,忽然啐了一口:“合着就是贱皮子呗,自己给自己长脸,你们这些读书人可真是——”
程昱淡然不语,不过显然也不是很高兴,心里绝不是脸上那般云淡风轻的。
被典韦的话给气得不行,瞪了典韦一眼,刘悦也就转移了话题:“仲德,如今天下纷乱,你与我有何高见。”
“乱世当用重典,不杀不注意求平安,手中无权便不能一展抱负,将军当往上走。”程昱没有丝毫的纠结,说的也都是实在话,但是处处透着刀锋从不提什么百姓疾苦。
眼见到了城中,那衙差就和刘悦告辞:“将军,您的事情了了,可还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便尽管开口,小的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却对东阿知之甚熟,将军要是用得上小的,小的随时听命。”
“多谢了,我在东阿事情以了,不过若是以后再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的——”说着,刘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出门匆忙,带的也不多,给壶酒钱,兄弟可别和我客气。”
也不管哪衙差怎么拒绝,刘悦就是把银子塞进了衙差的手里,这才和衙差告辞了。
“将军可真的是礼下于人——”程昱啧啧的说了一句,听上去颇多的古怪。
“仲德不也是分人相对吗。”刘悦哈哈一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生分。
程昱也不着恼,只是呵呵一笑,也不去分说,径自领着刘悦到了一座府邸门前,这府邸上书‘程府’两字,只是牌匾不小,这宅子却只有一进院子四间正房而已,看这门脸也不过勉强算得上好一些的家庭。
眼见程昱推门往里走,这门一打开,里面就有些破败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在天井摆着一个石桌,正房窗下种了一棵石榴,一个青年妇人正在窗下浆洗衣物。
“相公回来了——”妇人抬了抬头,见到程昱并不是特亲热。
程昱也啊了一声,抬脚就往屋里走,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普通,不过这还没进门,就有一个孩童跑了出来,见到程昱不由得兴奋起来:“爹爹回来了——”
上前抱住了程昱的大腿,小脸上荡漾着笑容。
看见孩子程昱也是脸上荡漾起来,伸手将孩子抱起来,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小宝,爷爷奶奶呢?”
“奶奶纺线呢,爷爷在读书——”孩子无忧无虑的,笑得说不出的灿烂。
看着这一幕,刘悦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程昱在家庭上处理的不太好,而且程府好像也着实不太富裕,估计着是对程昱住在潜龙居不太满意。
扭头朝三儿示意了一下,三儿就赶忙凑了上来,便听见刘悦压低了声音道:“三儿,咱们还有多少钱?”
三儿沉默了一下,扫了其他的亲兵一眼,压低声音道:“将军,还有金豆子十六七颗,银锭三锭,大钱——”
“行了,别说了,大钱留着,金豆子和银锭都拿出来,去找一个木托盘,这些钱给程家留下——”刘悦吐了口气,眼眉一挑:“程先生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总不能让他跟着咱们走,家里却揭不开锅。”
“诺——”三儿应了一声,很快就去了做准备了。
也没多时,三儿就端着一个木托盘来了,上面还弄了一块红绸子,到了刘悦身后,这才将十多颗金豆子和三锭银子放在托盘上,递给了刘悦。
刘悦接过托盘,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脚朝里面走去。
那妇人见到来了客人,而且刘悦气度不凡,也顾不得在洗衣服,慌忙站起来,有些局促的到了门边:“相公,来客人了——”
听到来客人了,屋里纺线的声音便顿住了,也没有了似有似无的读书声,随即就听见有脚步,然后便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屋里出来了,上下打量着刘悦,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位军爷不知有何贵干?”
啊了一声,刘悦愣住了,几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老先生怎么知道我是当兵的?”
程父微微一笑,吐了口气:“你头上能看得出来一道晒出来的印记,而且手上有老茧,走路颇有威风,顾盼之间就知道你是位将军,久居人上。”
不得不说好眼力,难怪培养成了程昱这种惊世之才,刘悦微微躬了躬身:“老先生厉害呀,刘悦佩服。”
“刘悦?”程父一呆,脸色微微一变,朝着刘悦竟然弯下了腰:“可是新军刘悦当面?”
“正是——”刘悦赶忙将腰板放得更低。
“久闻新军刘将军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心虚传,不骄不躁,心思缜密——”程父上下打量着刘悦,长长的吐了口气:“刘将军不同一般,小儿能跟随将军也算是他的造化——”
程父什么都看透了,不是为了自家麒麟儿程昱,刘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怪程昱这么好忽悠,原来是受了程父的影响,原本就对自己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