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大排档和路边烟火撩人的烧烤摊是每个学生党和年轻人的集体回忆,但是这并不包括歌名。
歌名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不算是管的很严,但是非常得到宠爱。宠爱的一个体现方式就是拥有足够的零花钱,那些零花钱使得小的时候同班的同学去买那种用果汁冲击冲出来的奶茶的时候,歌名就已经会去买真正加了鲜奶的奶茶了。
加上歌名的妈妈厨艺非常的好,嫁给歌名的爸爸之前,歌名的妈妈是一位西餐厅的厨师。做的鸡排和汉堡非常的好吃。歌名的同学来家里参加歌名的生日宴,吃过一次歌名妈妈的汉堡和三明治之后,就再也不去吃学校门口的粗糙版的汉堡了。
歌名因为好奇吃过一次小摊的鸡排,拉肚子拉了两天,之后他就排斥了一切路边摊的食物。
到后来出国留学,路边餐车里夹了酸黄瓜的三明治干净卫生不便宜,连锁餐厅的快餐反而成了最省钱的食物。但是即便是省钱,换算一下汇率也是吃不起的,歌名和其他的同胞留学生一起为了开始省钱而学会做饭。甚至还开始用外卖盒的盒子来学着种菜。
也没人教,就是从一个发了芽的萝卜开始的。后来他们学会了种小白菜,去超市买一般都不吃的鸡架子和肉骨头回来熬汤,把刚刚长出来的小菜苗拔了烫火锅,来自东北的留学生甚至学着给歌名这些南方来的做菜包吃。
他们后来还发现了很多的青梅以及板栗核桃,但是本地的人不太吃,纯粹是种来当观赏植物,他们那个州的规定是只要植物长出院墙就属于公有,所以他们在果实成熟之后摘了很多,的超市买了中国的白酒和冰糖,用来酿青梅酒。盐巴很便宜,所以可以多做一些腌制的青梅,他们还发现了被当做是杂草的紫苏叶,也跟着一起腌制来吃。
他们甚至还在春天的时候去挖芥菜,回来包饺子。
歌名到现在都很惊奇,到底那些同学是怎么区分开来芥菜和野草的。根本长得就一模一样。他不敢随意下手,怕酿出惨案,非常识趣的继续打下手。
歌名回国,成为艺人,参加综艺,歌名的父母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做饭。
歌名的妈妈当场眼泪就下来了,也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不过歌名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总不能真的一点饭都不会做吧?
歌名的家里是妈妈做饭,爸爸善后。歌名从小和爸爸一样,收纳整理算是一把好手。但是除此之外,油盐酱醋都只会认标签。直到留学之后,才开始从西红柿炒蛋开始学。
可以说,每个留学生,厨艺的巅峰时刻都终止于回国。歌名也不例外。他后来当了艺人,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够在吃。年轻的时候消耗大,怎么吃都不胖,就怕营养跟不上。现在不行,现在虽然工作也很辛苦,消耗也很大,但是一两肉都不敢长,恨不得骨头贴一层薄薄的皮肉。
歌名也不太喜欢在家里呼朋唤友,时间长了,厨艺就原样还给了当时教他做饭的同学。
不过酿青梅酒和腌制紫苏他一直都还记得。每年都想着办法去酿一坛青梅酒。但是拿东西没处送,这种自己做的东西,一般都是送亲近的人,否则显得小家子气。除了他的那些同学之外,歌名也想不到要送给谁。刘副总看不上,箫帛要保护嗓子根本不喝酒,公司的小后辈们......一大半都没有成年。
直到遇到成京。
成京喜欢酒,成京的酒量不上不下,喝白酒太醉,洋酒后劲太大,啤酒喝多了容易跑厕,后来去歌名家里喝了一杯青梅酒之后就喜欢上了,老往歌名家里跑。歌名要送给他一瓶他不要,非要来歌名家里喝才过瘾。后来歌名才知道是因为成京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成京小时候妈妈忙着赚钱养家,爸爸老是去喝酒,家里奶奶总是唉声叹气,外婆没事就上门吵架,小时候的成京特别讨厌在家里待着。但是他也没出去,那个时候成京就往一个废弃的桥东里跑。还去捡了几个废弃的纸箱在那个桥洞里搭了个窝,还从家里拿了一床毯子,一个枕头,一个水壶。还藏了几包耐放的饼干。把那里当成了他的秘密基地。他没事就往自己的秘密基地跑。在哪里看小人书,吃饼干,看着干涸的芦苇荡发呆,发呆呆的困了就睡一觉。有一次睡觉睡到醒来发现已经是半夜了,他怕家里人着急,也怕挨骂,就偷偷回家。结果发现家里人没一个发现他回来。家里也没上锁,他自己偷摸的回来,摸回去自己的床上躺下,他爸的呼噜声连停顿都没停一下。
“我那个时候想过要离家出走,我一夜没回家家里不知道,那我两夜呢?我出走个三天三夜怎么样?我就在那个桥洞里过夜了!”成京说,他没喝醉,他在青梅酒里兑了大半杯的苏打水,天热,当饮料喝的,“我当时是真的这么想的,我还偷了一包干粮,省了两个中午的晚饭。”
“那后来怎么没有离家出走成呢?”歌名问道。
既然是‘当时’‘真的’,也就表示最后没有执行嘛。
成京悻悻然:“我的秘密基地被人给霸占了。”
被一个流浪汉,不光是秘密基地被霸占,成京还发现那个流浪汉躺在他铺好的纸箱上,枕着自己的枕头,盖着自己的摊子,一边吃自己的饼干一边看小人书。那个干干净净的纸箱上全被蹭上了黑乎乎的泥,那个流浪汉头发老长,又脏又有油,就那么枕在自己干干净净的枕头上,后来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