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这么觉得。

他扬声问:“现在算抓住我了吗?”

妖族太子垂眼看过来:“追赶过来,再加上剑仆拦路,也费了约莫半刻钟,你还有一刻半钟,可以继续跑。孤要的是你心服口服。”

林稚水非常怀疑对方看过《华阳国志》,里面就记载了诸葛亮七虏七赦孟获,使对方心悦诚服。

管他呢,反正抓紧一切机会,说不定就能等到翻盘时机呢。

林稚水身形疾退。

这时候硬拼就是个死,先找到秦始皇陵,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尾巴尖连戳他肩头,腘窝,伤口处,“蓬——”那几块地方血花一溅,林稚水摔在地上。

正好是个坡路,直接滚了下去。雪白的火鼠裘脏得不成样子,东黑一块,西黄一块。

林稚水撑着地面喘气,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艰难地抬头。妖族太子此时也行到了他不远处,长袖敛手,负在身后。“跑吧。”

一滴汗从额头滑进眼睛里,林稚水眨了眨眼,视野从模糊变回平静。“文武双全的加亮先生,你看,我最后这点灵气,够你挥动铜链吗?”

吴用叹息:“首先,我得能近他身。”

那九条尾巴足够绵长,克制了大部分的近战。

林稚水心里笑了两声。

吴用:“你笑什么?”

林稚水:“还好我想到我的剑术才从基础学起,只学了三个月,有待磨练,没把青莲剑和巨阙带出来。”

不然,这两柄宝剑就要跟着他去妖族,宝物蒙尘了。

吴用一愣:“你倒是不沮丧。”

林稚水舔了舔牙尖,“沮丧又不能让我脱困,心态积极向上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道砒|霜能不能搞死大妖。

林稚水看了看妖族太子面如冠玉,眸若点金的相貌,却也清楚,想让他像那个乌贼妖一样,胡吃海喝,一口气吃三百斤的虾,不现实。

想些别的办法。林稚水,你可以的。

妖族太子想要让他心服口服,就像是人养猫,当然是希望猫不对自己有抗拒心理,要乖,要听话,要亲人,品相好,毛色干净,身体健康,没有残疾。所以,他戳的那几下,在他看来,是能完美地治愈好,并不会碍事。

而心服口服,就代表只要不是过分的操作,对方都会容忍。

林稚水眼珠一转,似乎随手搭在腰上,手指一勾,插在内腰带里侧的小镜子倒扣进掌心。

“太子殿下,多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一力降十会。”

嗓音中透露出来的疲倦,让妖族太子挑眉,“你累了?”

林稚水苦笑:“怎么也跑不掉,如同猫儿爪下的老鼠,脱不开身,你说我会不会累。”

“这倒不错。”太子颔首,“你要认输?”

林稚水摇头,“这样子太丢脸了,”

“你待如何?”

林稚水手心上翻,露出其中的小镜子,“实不相瞒,那块大石头是我举上去的,我天生神力,这是我最后的底牌和依仗了。”少年叹气,过往灼灼的神采也黯然失色,“我们一起拉这面镜子,你如果能把它从我手里拉过去,就是我输了,我心服口服,任你驱使。”

他似乎是真的失了斗志了。

妖族太子不介意给他最后的体面——甚至还有些得意地把尾巴伸过去,“可以。”卷上了镜子,然后……

“你!”

那镜子倏然变大,从两寸大涨为八寸,感受到妖气,镜面波纹涌动,大放光彩,妖族太子被这光照到,血气翻涌,皮毛和耳朵都慢慢露了出来。

“黄帝第八镜!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勉力支起尾巴,将自己团住,人身却似冰山慢慢溶化,显露狐狸本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对付我吗?这东西早就不剩多少灵气了。”

林稚水当然清楚,但是有赌约放在那里,他只需要拖完剩下的时刻,就是赢家。

“加亮先生,麻烦您指路始皇陵了。”

林稚水用最后的灵气唤出猴娃,这时候已经没了笔墨,猴娃就是一辆只会根据旧程序运行的车,要么直去,要么停。

借助它跑了一段路后,林稚水灵气耗尽,猴娃回到文章中。他只好靠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完剩下那段路。

太子戳的那几下是真得狠,身上几处大洞至今仍在血流不止。吴用:“血液会暴露你的位置。”

林稚水脸色苍白地笑了笑:“那也没办法处理了。”

终于走到地宫的外羡门门外,林稚水跪了下来,“人族林稚水,请始皇救我!”

没有动静。

林稚水并不意外,只一个个试过去。

“如今人族式微,妖族独大,将人族作为食物与奴隶,任意食用或驱使,请始皇怜如今人族,赐下应对之策。”

依然没有动静。

林稚水的血流得过多了,眼前一片昏花。只还记着自己要做什么,顽强苦撑:“有许多名家感您雄风,为您写了赞诗赞词。”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火乌日暗崩腾云,秦皇虎视苍生群……”

“昔日有嬴政,六国一扫平;自称始皇帝,深居咸阳宫;霸气使人惧,叱咤怪眼睁……”

吴用在文字世界里惆怅:“也不知道始皇帝吃不吃这套,喜不喜欢后人对他歌功颂德。”

阮小七:“没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就成了呢。”

狐啸由远及近。

阮小七:“……不好!”他怒道:“什么破镜子,连爷爷坚持的时间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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