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开赌场,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和谁赌命。
陆梓琪,却要赌命!
陈惠祯的眼里,有不耐烦的寒芒闪现。
她对孙女,已经足够耐心,真心,甚至痴心了。
可陆梓琪,怎么还这样愚蠢,不肯撕下蒙着眼的黑布,丢开李骁!?
如果陆富康还有别的孩子,哪怕是私生子,哪怕智商、能力都很平庸呢,陈惠祯也会立即干掉陆梓琪,把所有心血,都用来培养那个孙辈。
可惜——
陈惠祯纵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允许陆梓琪,不断挑衅她的底线之下,忍气吞声。
她的真切感受,也再次证明:“人爱自己的孩子,就是在爱自己的基因。”
“梓琪,威尔基先生,是不会和任何人赌命的。我保证。”
陈惠祯强笑了下,看向了经过秃鹫允许后,快步走过来的威尔基。
威尔基五十多岁,地中海发型,胖胖的身材,整天都是满脸的笑,特符合传说中的油腻大叔形象。
但谁要是,真以为威尔基先生,是陆富康那样的滥好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在亲手杀人时,也是满脸的笑容。
不过,上帝之光上千员工眼里的威尔基先生,在陈惠祯面前,却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会污染了空气,让族长不舒服。
威尔基当前最大的希望,绝不是在最大的赌城,干一辈子。
而是渴望,十年后,能晋升为家族的长老会。
只有成为长老会中的一员,才勉强能站在世界之巅,族长的脚下,俯视这个美丽的世界,感慨高处不胜寒。
今天,伟大的族长,和未来的族长,联袂而来,对威尔基来说,即是危险,更是机遇。
他要是表现好了,给两任族长留下好印象,晋升长老会的希望,就会大大增加。
说不定,不用再苦熬十年,就能晋升。
表现不好——
威尔基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胆子,敢表现不好!?
“带大小姐去更衣。她想以顾客身份,到处看看。有什么吩咐,哪怕是要你的脑袋,你也要满足她。”
陈惠祯淡淡说了句,又对陆梓琪笑着说了声好好玩,在秃鹫等人的簇拥下,快步走向了电梯那边。
等她进了电梯后,弯着腰的威尔基,才抬起头,毫不在意满脸的谄媚,会被人看到:“大小姐,请问,您对赌场哪个环节,最感兴趣?”
陆梓琪随便说出的某个环节,威尔基都会派手下最精锐的保安力量,混杂游客中,确保她的安全。
既然已经来到这儿,陆梓琪也不再纠结什么,想了想:“我可以去投注那边吗?”
“乐意为您效劳。”
威尔基弯腰,伸手:“还请问大小姐,您喜欢哪种款式的衣服。”
陈惠祯带她来西部赌城,虽说始终是私人飞机,坐车的,可还是有些舟车劳顿,需要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
陆梓琪又想了想,轻启朱唇:“工装。”
上帝之光赌场,是西部赌城的最大赌场,也是信誉最好,客流量最大的。
每天,都会有数千甚至数万的人,前来上帝之光捧场。
每天的流水账,更是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尤其李骁闯关事件出现后,今天前来上帝之光押注的人,明显上涨几成。
只要精于赌场业务的人,都相信真正的押注洪峰,会在明天午后,出现。
而世界各地因此时的赔率,也会因押注人员的多少、看好谁,而不断变幻。
一个小时后,当穿着一身红色工装,戴着口罩的陆梓琪,出现在大户投注窗口内后,李骁闯关的赔率,已经变了。
押白,依旧是一比一点五。
押红,则是一比九!
陆梓琪,连同负责她安全的三个保镖,都以赌场实习生的身份,坐在了实习窗口后。
七个大户投注窗口,全开。
其中,有六个窗口门前的人,排队排出数十米。
这还是大户投注窗口。
只有投注金额,超过百万美刀的客人,才能来这边投注。
那些投个几百几千几万几十万的,在二楼专门的散户大厅投票就好。
这六个窗口前,都贴着醒目的提示,只办理押白业务。
押红业务的窗口,就在陆梓琪“实习”窗口的前面。
她坐在这儿,可以看到有谁来押红。
相比起那六个押白的窗口,押红窗前,空无一人。
负责业务的两个妹子,不时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着什么。
陆梓琪有些不解,看了眼旁边的一个赌场保镖。
保镖立即用最最恭敬的态度,低声解释:“大小姐,所有负责办理投注工作的业务员,薪资和提成挂钩。”
陆梓琪明白了。
怪不得这俩妹子会骂,换她,也会心里不平衡。
六个押白窗口的同时,忙的脚后跟磕打后脑勺,她们这边,却连个客人都没有。
当然,押白那边的妹子,每百万的抽成比例,和押红这边妹子,每百万的抽成比例,也不同。
她们的百万抽成比例,是根据押红、押白赔率来结算的。
也就是说,押白的妹子,每办理一笔百万业务,能拿走五百美刀。
押红的妹子呢,每办理一笔百万业务,则能拿走八千美刀。
可没人押红——
陆梓琪摇了摇头,对女保镖说:“帮我,押一个亿。押红。”
梓琪老婆从陆富康那边,继承的滥好人基因,开始发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