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来生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发誓,我会让你祖宗十八代,都将因我而按不住棺材板,全在九泉下昼夜哀嚎!!”
秦校长狠狠扣下扳机时,心中这样狂吼。
咔嚓!
秦校长的世界,忽然清净了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从没有过的轻松,让她感觉好像在云端里飞翔。
有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然后,有个女人说道:“殷家拒绝给我转款。殷太广给苏七七打过电话。四姓女人威胁我,要把我送到足疗中心,每晚服务十个人,才能休息。”
再然后,秦校长就听到李骁的声音,木然:“那,你有没有骂他们?”
女人回答:“没有。”
李骁问:“为什么没有?”
女人回答:“你警告我,再骂脏话,就用鞋抽我的嘴。”
“不错。你还能记住这点,也算是孺子可教了。骂人,是不文明的行为。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满嘴的脏话,会拉低我的人品。”
李骁说:“但我答应你,以后看到四九城那个姓苏的女人时,想怎么骂她,就怎么骂她。”
“我不想骂她。”
女人说:“我只希望,能用鞋,狠抽她的嘴。”
“有机会,我会成全你的。”
李骁说:“秦玉川,把你家大小姐扶起来,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谢谢,谢谢李先生。这是您的枪,请收好。”
秦玉川哽咽的声音,把秦校长彻底拉回了现实中。
她被大哥从地上搀了起来,没有焦距的双眼看过去,就看到李骁和冯美珠上了一辆车。
她看向大哥,痴痴的问:“我没死?”
秦玉川把她抱在怀里,狠狠搂了下:“枪里没有子弹。他只是在吓唬你,给你个教训。”
看着徐徐驶远的车子,秦校长忽然笑了。
笑声清脆,越来越响。
眼泪,滚滚。
她猛地挣开大哥,双手放在嘴边,嘶声狂笑:“李骁,你完了,你完了!你根本舍不得我死!你根本没意识到,你可能爱上我了!哈,哈哈!!”
陆梓琪的宝马车里。
冯美珠回头看了眼,问:“你猜,秦校长在喊什么?”
李骁懒洋洋的回答:“她会说我完了,我舍不得她死,我可能爱上她了。”
冯美珠眸光流转,轻声:“那你的意思呢?”
“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李骁满脸的无聊:“我连你故意露出一条腿,在我眼前晃时,都能无动于衷,还会在意她?”
“是啊。”
冯美珠感慨的点头,却又问:“那是谁对着我的白腿,偷着在毛毯下——咳。李骁,我给你唱首歌吧。”
“唱什么歌?”
“稍等。”
冯美珠说着,打开了cd。
重金属的劲爆旋律,在狭小的车厢里迅速膨胀起来时,这女人曼声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不好听,换一个。”
“可我就会唱这一首。”
“换!”
“好吧,你想听什么?”
“两只老虎跑得快,会不会唱?”
月亮,在棉絮般的云朵里,缓缓穿行。
十点整。
云海荆家老宅中。
年过七旬的荆老太,穿着对襟青色上衣,戴着金丝老花镜,即便白了秀发,眼角皱纹重叠,浑身却依旧散出大家闺秀才会有的书卷气息,正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神色平淡。
在她旁边的红木长椅上,坐着个身穿白色睡袍的女孩子,秀发披肩,双手抱着凝脂雪肤的右膝,正盯着水晶小拖鞋发呆。
“呵呵,鱼儿上钩了。这次,没有两百亿,是别想脱钩。估计,那个为了敛财,四年连嫁四个老头子的女人,今晚要气得吐血了。”
荆老太轻笑了下,摘下了老花镜,回头看向了孙女。
老眼里,全是怜爱之色。
但她在看到荆然受伤的脚趾时,花白的眉毛,却微微皱了下,忍不住又说:“然然,以后不许再独自外出了。你看看,从小连蚊子都没被叮一口的皮肤,却被人踩伤了。”
“知道了啦。奶奶,你都说过十八遍了。”
荆然可爱的小脚趾,微微蜷缩了下,说:“请您不要再问我,是谁踩伤我的了好吧?我都说过了,人家也是无意的。不小心踩了我后,给我道歉后就走了。当时,我只顾着荆家的三大镇家重宝之一,竟然被小小损坏而心疼了,哪儿还有心思,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荆老太淡淡的说:“我们可以调查超市的监控,找到那个人。”
荆然抬头,问:“找到哪个人,又能怎么样?让他赔钱?”
荆老太说:“他赔不起。荆家的三大镇家重宝中,份量最终的重宝——”
荆然打断她:“既然您知道他赔不起,那么找他做什么?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弥补重宝所受的损伤?”
荆老太皱眉,还没说什么,荆然轻声说:“奶奶,我能不能不当镇家重宝?”
荆老太微微眯起了眼。
荆然不敢和她对视,垂首,手指轻抚着可爱的脚丫:“我只想当个正常的女孩子。被人踩,被蚊子咬,哪怕是被狗咬了后,都没事。不用再吃哪些美容养颜的特殊饭菜,我想吃辣,就吃辣,想吃咸,就吃咸。奶奶,你能想象出,为了皮肤能像绸缎般,不能吃咸,却浑身无力,整天懒洋洋的人,是什么想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