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用力咬住嘴唇,弯腰把昏过去的李骁,横抱在了怀中。
她抱着体重70多公斤的李骁,就像李无疆抱着李千帆、叶无双抱着叶良宵、秦玉洁抱着李三少。
杨逍走向长城检票口的方向。
她的泪水一直在流,什么都看不到。
可她走的每一步,都那样的稳。
天塌地陷!!!
也休想,让她再放开儿子。
太阳高悬——
风从关外来——
红色的海洋上下起伏——
一个满脸都是血迹、泪水的白袍女人,横抱着一个年轻人,无视络绎不绝的游人们,缓步前行。
所到之处,无论是拍照的,还是谈笑的游客们,都立即停住手中的动作;止住了话语,默默的站在了墙边。
人们很想知道,这个白袍女人是谁。
还想知道,被她抱在怀里的年轻人是谁。
可白袍女人满脸的鲜血、年轻人的脸,深深的埋在她怀中,大家都看不清。
更没谁敢问。
所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抱着年轻人走远。
只有一个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穿着黑色运动装,戴着口罩的女孩子,默默跟在她的背后不远处。
杨逍终于走出了检票口。
这儿,再无一个游客,也没有景区工作人员。
却有两百多名,身穿黑色服装的年轻男女,分列检票口两侧,远远的排了出去。
当杨逍踏出检票口的那一刻,这些满脸激动的年轻男女,呼啦一声,全部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垂首!
齐声吼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终于守得长城内外红叶现!!”
杨逍却恍如不闻,视而不见,始终缓步向前。
一直走到队列的尽头,迈步走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子没动。
她在等陆梓琪。
陆梓琪加快了脚步。
等陆梓琪上车后,车子轻轻鸣叫了声,缓缓启动。
白云悠悠。
清风徐徐。
这辆黑色的商务车,刚驶上通往市区的公路,一辆车迎面驶来。
距离商务车还有数百米时,这辆车吱嘎一声停下。
一对男女跳了下来,弯腰抱拳,站在了路边。
黑色商务车再次轻鸣了声喇叭,从他们身边经过。
每隔十公里左右,就会有这样一辆车迎来,停在数百米外;就会有一对男女下车,弯腰抱拳。
接连九辆这样的车子。
十八个年轻的男女,对这辆商务车弯腰抱拳。
一直到了四九李家村。
李家村的牌坊门前,八大长老带领村长李千帆母子以外的所有村民,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
商务车停在了那道警戒线前。
陆梓琪率先下车。
杨逍抱着李骁,膝盖好像没打弯那样,直接从车上飘了下来。
她抱着李骁,对李家村的村民们,深深弯腰行礼。
哗啦——
八大长老率领村民们,分列两侧,让出了牌坊正门。
陆梓琪站在警戒线前,看着杨逍的背影,消失在了村中的石板路上后,才低低叹了口气。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闺女,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呢?”
陆梓琪回头,看着李南方,反问:“你说呢?”
李南方满脸茫然:“正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呢。”
陆梓琪皱了下小鼻子,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叹气。反正,我现在就是特喜欢叹气。”
“找个地方喝一杯?”
李南方盛情邀请:“来个一醉解千愁。”
“好。”
陆梓琪干脆的答应下来后,却又问:“就咱俩?公公和儿媳?”
李南方——
他也叹了口气:“要不是空空大师有言在先,你们在南极所遇到的事,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不方便听之外,我是绝不会和儿媳妇喝酒的。”
顿了顿,他实话实说:“我宁愿端着酒杯,找一头猪。”
话说到这儿,李南方连忙干咳一声,讪笑说嗓子痒。
陆梓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也没说话。
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头猪啊!
这让李南方更加的尴尬,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再加上无疆,一个公公,两个儿媳怎么样?”
“好。”
陆梓琪这才答应:“不过,你俩喝,我看着。”
李南方奇怪:“你为什么不喝呢?闺女,我记得亲家和我吹嘘,你很有几分酒量的。”
陆梓琪如实回答:“孕妇是不能喝酒的。”
李南方——
李无疆不是孕妇。
可就算她挺着大肚子,在杨逍面前,也不敢像陆梓琪那样随便。
看到杨逍抱着李骁走过来后,早就候在门口的李无疆,立即盈盈万福,低声:“无疆,恭贺婆婆和相公,母子终于相见。”
杨逍却没理她,迈步走进了小院。
按说,就算李骁心情激荡下,无法控制的吐血昏迷,过去了这么久,他也早该醒来了。
可他现在,依旧在酣睡中。
这是因为杨逍在抱起他时,就从他的手腕脉络中,察觉出他心脉有些受损,不适合很快醒来,马上点了他几处穴道。
她希望,儿子能好好睡一觉。
等他一觉醒来后,也就没事了。
李无疆始终保持着万福的样子,呆呆站在门口,动也不敢动一下。
差不多十分钟后,杨逍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