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记事起,冯夫人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但这次,她真怕了。
李骁的匹夫之勇,冯夫人并不是太忌惮,要能逃过今晚的劫难,依旧能利用强大的背景,旧账新账一起算。
可李骁走了没多久,冯夫人就接到了娘家爹的电话。
还没等她说什么,娘家爹就说:“以后,都不要再对任何人说,你是冯家的女儿。”
李骁的来历,得有多么可怕,才能让冯家不惜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也要撇清自己?
尤其联想到李骁说了一句话后,宁队立即收队的那一幕,冯夫人再傻,也知道这次踢在铁板上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哪儿还顾得上别的,只会用最快的速度,跑来陆梓琪家求饶。
冯夫人刚冲出电梯,就看到了陆梓琪。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就重重跪在陆梓琪面前,抬手狠抽着自己的嘴巴,嘶声哀求:“陆小姐,我是冯虎的妈。我这次来,是请您饶恕我犯下的大错!”
这是怎么回事?
陆梓琪傻了。
直等冯夫人把自己嘴巴抽出鲜血后,陆梓琪才清醒过来,连忙请她起来说话。
冯夫人不敢起来,只等陆梓琪稀里糊涂的点头,说会原谅她后,才爬起来,拿出一份保证书,也没乘坐电梯,跌跌撞撞的走下了安全通道。
“我这是在做梦吗?”
陆梓琪坐在沙发上,捧着那份保证书看了半天,都不敢相信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就这样消失。
旁边,传来嘶溜嘶溜的声音。
是李骁在喝豆浆,咬了口包子,特享受的样子。
陆梓琪笑了。
虽说她实在搞不懂,冯夫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笼罩着她家的阴霾,散开。
她不用以死相逼。
父母不用痛苦了。
李骁——这个小傻子,吃饭时的样子,虎头虎脑的特可爱。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婉约夫妻才缓缓醒来。
他们面面相觑半晌,才醒悟昨天下午回家后,竟然在沙发上稀里糊涂的睡到现在。
冯夫人!
张婉约尖叫了声,刚要翻身跳起来,就看到女儿和傻女婿从厨房内走了出来,端着餐盘。
傻女婿还是呆头呆脑的样,让张婉约看一眼就心口闷。
但陆梓琪却依旧一脸恬静的样,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
冯夫人不是给下了最后通牒,要求陆梓琪昨晚九点,准时去金城酒店吗?
她要是不去,结果更糟糕!
陆梓琪轻轻把那份保证书,放在了张婉约面前,低声把冯夫人昨晚来过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老陆夫妻听完,嘴巴张的能塞进个鸭梨。
可他们绝不会去找冯夫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自从投资失误后,陆梓琪每天都生活在愧疚的折磨中,尤其冯虎这件事,更是让她几乎崩溃。
现在好了,满天阴霾散尽,她总算可以好好放松下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内,李骁的小日子,过的也特惬意。
陆梓琪不是陪着他玩游戏,就是带他去远郊野游,好像新婚夫妻度蜜月那样。
李骁希望,这辈子都这样最好了。
可也有让他操心的事——
在商学院教书的老丈人,前年时检查出了心肌梗塞,医生建议要减少工作量,多休息。
这样一来,陆富康只能转教课时较少的副科,薪水也随着减少。
以前陆梓琪在银菱集团当总裁时,老陆就算不工作,也不用为养家糊口担心。
可现在陆梓琪不再是总裁了,而且家里的股份也被收回,家里存款更是早就拿去贴补公司,当前生活开销,全指望陆富康那几千块,肯定不够花的。
以前在家当全职太太的张婉约,嘴上虽然不说,却很体谅老公的辛苦,女儿刚历经一系列挫折后,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就在冯夫人登门赔罪的第三天,就外出工作了。
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回家很晚。
陆梓琪几次问过张婉约,在外干什么工作。
她却吱吱唔唔的不回答。
陆梓琪当然不会让爸妈养着,感觉心态调整的差不多后,从今天早上到中午,都在投简历,打电话,希望能找个工作,赚钱养家。
下午,陆梓琪挎着小包,走出了卧室:“李骁,在家乖乖看电视,姐姐出去一趟。”
“姐姐,我也去。”
“不准。姐姐是外出找工作——”
“可我怕妈回来,会骂我。”
为了缠着陆梓琪出门,李骁毫不客气拉出丈母娘来扛锅。
果然,听他这样说后,陆梓琪犹豫了下,同意了。
陆梓琪原本开的车子,随着被踢出陆家,也被收了回去,现在出门只能打车,或者乘坐公交车。
李骁找到了他那辆自行车,憨笑着拍了拍后座,示意陆梓琪坐上去。
陆梓琪刚要说不用,却又想到了什么,款款坐在了后面,右手搂住了他的腰。
既然打定主意要呵护他一辈子,陆梓琪也就没必要矫情。
至于李骁兴奋的骑着车子驶出小区时,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她,那是别人的事。
只要傻弟弟高兴,她心安,就好。
在她的指点下,李骁来到了一家私立小学的校门口。
陆梓琪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当老师,高考时,考的也是省师范学院。
她没有实现梦想,成了银凌集团的总裁,纯粹是陆老的意思。
陆老已经去世,她也被免职了,急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