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好下, 决心好表,真正做起事情来,面对重重诱惑, 要表现得一丁点儿都不动摇, 坚守己心就不容易了。

春日里,看到曾经一个帐篷里住的小伙伴们都开始在大人的看护下上马玩儿,看到新的小伙伴来邀请的时候, 纪墨不得不表现得格外坚定一点儿, 免得一错神儿,就让他们把自己之前的话不当真了。

这个缘由也是有的, 雪化了之后,自然也没有冰了,连冻土都化开了,没有足够硬度的东西适合纪墨练习雕刻, 他便准备用石头来了, 然而,力气不够大也是真的。

指望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够凿开石头什么的, 还真是要水滴石穿的工夫, 一日日的努力, 看不到个具体数值,看表相,那石头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这就很枯燥了。

洪畴讲解的那些枯燥的案例都能作为调剂, 纪墨早就知道这又是个力气活儿,心里是有准备的, 可是被反震的力道伤了手, 吃东西的时候拿着勺子都颤抖的时候, 又是一种难言的味道。

好似又回到上个世界,最开始铸剑的时候了,抡锤子那时候,好像也这般艰难,不过那时候自己是几岁开始抡锤子的,十岁,还是十一岁?

也许还要再等几年再尝试雕刻石头比较好?

每每都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类似退堂鼓的想法干扰,但每每,面对那已经有了浅浅印痕,还看不出线条的石头的时候,纪墨又会排除这些干扰,继续努力,换一个角度想,现在凿石头弄下来的碎屑,说不定就可以当做解玉砂储备着,以后说不定就有用了呢?

洪畴给纪墨选择的石头是比较大的一块儿,成人搬动起来也比较费力,就在水边儿。

冬日里的冰雪融化之后自然成了一条河,浅浅的河流流经的地方,就有些大大小小的石头,这一块儿在其中并不出众,好处就是够大,方便雕坏了弥补,靠近水边儿,打磨的时候起码能够借助一下水流冲刷之力。

最为方便的还是作为部族的水源地,人和牛羊都会到这边儿来,纪墨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不算是远离人群了,还能帮着看看羊什么的,洪畴不会一眼不错地盯着纪墨雕刻,看羊就是他的事儿了。

其实也不太用他怎样忙碌,羊都被赶习惯了,又有牧羊犬辅助,他这里手上拿着细绳当鞭子,都不用甩出响动来,嘴里随便呼喝两声,那些羊就乖乖转向了。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节奏,纪墨专注地想要雕刻出自己想要的线条来,他用的凿子是某个钝了的兵器改的,不得不说上辈子学铸剑还真是有好处的,起码自己改兵器这点儿是再拿手不过的,就是火的温度不好控制,毕竟他自己没办法搭出竖炉来,若不是有洪畴帮衬,恐怕连点火的东西都凑不齐。

而小锤子就比较好找了,每次扎帐篷的时候,都会往地里钉木楔,铁铸的锤子不大,专门就是用来干这个的,扎羊圈的时候也会用到,如今被纪墨拿来配合凿子使用,开始还有几个看新鲜的,看了几天,发现看不出什么来,就算有一两个对雕刻有兴趣的,看到这般无趣,也都纷纷转移了目标。

缠着大人去骑马,才是他们这些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哪怕马背上没有马鞍,他们也不怕,拉着缰绳就敢跑,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很多大人都赞是小勇士呐。

相较之下,纪墨这样小的年龄,每天都能坚持这种枯燥的事情,从早到晚,这种恒心毅力,在让一众孩子以为异类的时候,也让一些大人看在眼中,能够坚持一件事不动摇,也是很难得的品格。

在纪墨雕刻的卧羊终于有了些形状之后,朗阁特意过来看了,粗犷的线条细细看去还能看到深浅不一的凹痕,看似平整的线条,其实算是许多个点连起来的,而羊么,整体的形态上——

“这羊是不是太肥了?”

螺旋状的羊角一看就是公羊,但公羊有这么肥的吗?更不要说,公羊的胡子呢?哪里去了,不要说都在水中了。

朗阁的问话一针见血,问得纪墨脸都红了,他能怎么办,石头这么大,总不能削掉一半吧,而且,应该也不算是肥,不能是以胖为美吗?

“还好吧。”

“这是公羊吧,胡子呢?”

朗阁继续问。

纪墨指了指水下的部分,能够看到大约是羊下巴的位置上,有几条线条,往下延伸,但这个延伸真的是很敷衍了,还没沾水线条就断掉了。

“意会一下。”

就把他这个羊当做概念化的羊好了,想想现代时候所见到的那些石雕什么的,风吹日晒雨淋的那种,与之相比,自己这个,应该算是还好吧。

“哦——”

拖了长音的,意味深长的,朗阁看着纪墨,脸上的笑意就有点儿不明显,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扎扎的一些,他不准备如同兄长一样留胡须,不久前才用刀子割过,可惜,割得不是很整齐。

纪墨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知道他雕刻的技术还不够好,但能够在三个月内雕刻出这样的卧羊来,也不是很糟糕吧。

也许打磨一下,就能更好看呢?

光滑和不光滑,给人的感觉就会差很多啊!

“下次再雕,选个小的吧,再找地方停留,不会待这么久了,万一你没雕刻完,可不好继续。”

朗阁还算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谢谢了。”

纪墨很懂得好歹地道谢,这一次真的是比较仓促了,这也是羊的胡子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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