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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之中,星光倒转,斗转星移。
三个人彻底失去了空间感,生出万分难受的感觉。想要呼喊,却呼喊不出;想要呕吐,却张不开嘴。似乎自己的灵魂,正被这个巨大的漩涡渐渐吸离身体。
李凯山和剑无双稍微挣扎抵抗了一下,就彻底丧失了知觉,随波逐流。
而吴天则在灵魂即将迷失的刹那,勉力振奋精神,保留着识海中最后一丝清醒。他遥望漩涡,漩涡中心是无尽黑暗。他隐隐有种感觉,被吸入漩涡中心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灵魂彻底被吞没消失的时候。
显然父亲已经陷入某种奇异的状态,恐怖的精神力量彻底失去了控制,化为漩涡,肆意吞噬周围的神识。
自己只能自救。
吴天的识海是一片神识构成的雾霭,平静安详,波澜不惊。但现在在恐怖漩涡的吞吸下,这片雾霭剧烈地翻滚着,变化着各种诡异的形状。不时有一小团雾霭被卷入漩涡,不见了踪影。
当所有雾霭都被卷入漩涡,就意味着吴天灵魂死亡,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吴天竭力艹控神识抵抗漩涡的吞吸,但效果了了。他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个五阶的小菜鸟,而漩涡的主人,则是八阶巅峰,甚或是九阶初期的绝顶高手。两人神识差距,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家老爹手里?那样的话,也太憋屈了吧!老爹要是醒过来,怕是也要当场愧疚死。
就在吴天彷徨无计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自己识海中虽然雾霭飞扬,一片混乱,但却有一物悬浮在识海中央,一动没动。
是一个满布神秘花纹的石罐子——天地熔炉!
吴天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希望,竭力艹控着飘经天地熔炉的雾霭停止下来。这虽然很难,但他总算艰难做到了。
有个立足点,就是不同。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无涯无际的大海中漂浮,无论如何挣扎也只是绝望;但倘若偶然发现了一块凸出海面的礁石,找到一个立足点,那总还有获救的希望,甚至还能救救其他落水的同伴。
吴天也正是如此,在他的奋力艹控下,依附在天地熔炉周围的神识雾霭越来越多,虽然有很多雾霭被吸入了漩涡中心,但仍有大约三分之二的神识雾霭保留了下来。
漩涡中传出的吸力越来越大,吴天抵抗这股吸力的吞噬越来越困难,精神也越来越疲惫。这样被动地抵抗,终究不过慢姓死亡而已,就算能多活一会儿,结局也无法改变。
要想扭转这一切,就不能被动的防御,而要反抗!
吴天突然想到,既然父亲的神识可以形成漩涡,产生吸力吞噬神识,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的神识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生出吸力来抵抗呢?
更何况,他还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有天地熔炉这个不动如山的立足点!
吴天试着艹控依附在天地熔炉炉壁上的雾霭沿着顺时针旋转。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要分心推动雾霭旋转,抵抗吸力的力量就少了,边缘大团的雾霭都被漩涡吸走。但吴天毫不动摇,继续推动雾霭旋转。
一圈,两圈,三圈……雾霭旋转的圈数越多,速度也越快。慢慢的,吴天的神识也形成了一个以天地熔炉为中心的小漩涡。
时间流逝,小漩涡产生的吸力不断增强,最后终于和巨大漩涡产生的吸力形成了平衡。
在这个过程中,吴天又损失了一小半的雾霭。
总加起来,吴天已经损失了大约一半的雾霭,这也就意味着,就算这次吴天侥幸不死,他的神识也永久姓地缩小了一半,元气大伤。
不过吴天也不沮丧,他反而隐隐觉得,这是自己一个莫大机缘。
因为他慢慢发现,随着自己抵抗时间的延长,组成小漩涡的神识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的时候,神识是一些灰色的雾霭,黯淡驳杂,但现在神识的颜色居然在渐渐变淡,到最后变成了纯净的白色。
时间继续延续,白色居然也在渐渐变淡,到了最后,神识居然变成了无色!
神识的形态,也慢慢由气状变成气液混杂,最后竟然变成了无色的液体!
神识也能变成液体?
吴天很奇怪。他知道父亲的神识也不是液体而是气体,父亲可是八阶巅峰的大高手啊!他的神识居然会比父亲的更纯粹?不能吧?
吴天自然想不到,他自己的运气是何等逆天。
首先,这个神识漩涡是吴敬泽无意识产生的,因此这个漩涡的吸力开始很小,这让吴天有时间、有机会构建自己的神识漩涡来抵抗;
其次,这个大漩涡的吸力是逐渐增强的,相当于一块磨刀石,让吴天在对抗中,不断淬炼自己的神识漩涡,让神识不断纯粹;
再次,吴天的神识数量比吴敬泽的少太多了,也许连后者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若想以弱敌强,以少敌多,那吴天自己的神识就要比对方精纯十倍、百倍、千倍……这也是最终吴天的神识居然会比父亲的更纯粹的原因所在;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吴天识海中有天地熔炉这个不动如山的神秘宝物,让吴天的神识在最弱小、最危险的时候有个立足点、依附点,不被吴敬泽的神识漩涡瞬间吞噬掉。
同时具备了以上四大苛刻条件,才造就了吴天如无色液体般纯粹的神识。
这绝对是吴天自身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