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当梁堂站在吴哥家门口,听他告诉自己是霍青文带走了存旭时,被他抛在角落的有关带着存旭生活的种种难题又一次列阵出现在他眼前。梁堂十分自责,他恨自己掉以轻心了。
梁堂不得不拼命回想起请霍青文来家中做客的往事,那时他怕吓着存旭,还特意委屈霍青文就在庭院的兰花圃里坐下。那时他和霍青文聊了很久的关于春兰春剑等地生兰的培育方式,当然还畅想了一下进山挖掘树兰的规划,期间霍青文和躲在屋里的存旭连一面也没有见到。再往前想,当时那帮小子们围上来调侃自己和存旭时,霍青文又在哪里?
从前人们都说梁堂想事情简单。可就算这样一个不愿在世故上动大脑筋的人,此时将前情后事一串,也能想明白个大概。如果吴哥的眼睛没有花,真是霍青文带走了存旭,那么他说不定是从买粉心时就已经筹谋了这次诱拐。
梁堂一紧张,脑袋就灵光起来,自此他又想起了别的事。刘贺老伯在除夕的月夜下曾为他讲述过的那个被视为“家丑”的故事:及笄的少女为享春光无限,独自外出游玩,遇到了穷凶极恶之人,被不留情面地羞辱,凭借残留的记忆回到家时,少女已经如风中凋敝的花朵,再无心智与精神。
霍青文?
梁堂痛苦地想,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