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们面面相觑,都不做声。
“谁来代替郡主?”芙安又问了一遍,她甩开扶着郡主肩膀的手,走到人群中间。
嬷嬷伏在郡主的膝前,满是皱纹的眼皮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睛。
“谁来代——”
“要不然,就让芙安姑娘来吧。”花蝶群里,不知是哪位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
“芙安姑娘来吧!”
“芙安姑娘来代替郡主。”
石窟中的芙安如闻仙乐,她举目望去,四壁佛龛散发出金色光芒,神圣不可轻视,花蝶环绕着自己扑闪华丽的翅膀,正如她们环绕着郡主一般。
大梳裹,对,还有大梳裹,她需要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好好承受大梳裹的沉重……
仙乐消逝,金光散尽,花蝶们傻站在原地,无一人起舞。芙安猛地转头,充溢着欣喜和渴望的眼珠让她的眼眶微微颤抖,卒难盛装。她巡视了一圈,表情愈发地张扬可怖——
她并没有看见三粲或是恒角中的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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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三粲抓了恒角的手,穿梭在北石窟寺的回廊中。两人耳边均是北风的呼啸声。
“走去哪里?为何要走?”恒角的嘴唇已经干裂,渗出一溜的血迹。
“那人,并不是善人。”三粲边跑边说。
“你又为何知道?”
“走!”
“三粲!”恒角大声喊着三粲的名字。
三粲心一横,将身上的黑衣半解,站住脚,回头朝向恒角。
恒角的鼻腔仿佛被塞入无数尘沙,难以呼吸。
美玉上的瑕疵令人痛惜,三粲身上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恒角还在发愣时,三粲**着雪白的上半身,一把将她拖了过来,恒角看见他瘦弱的身体横在自己面前,同时也看见王何烟不知从何处窜出,畏缩地上前,用石匠有力的胳膊狠狠抓了过来——
“您应该跟我站在一起,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自然也可以遵从您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