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下半瓶金枪鱼伏特加。脸上都出现微醺的赤红。“现在说吧。”顾铁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迦基尔都要你做了些什么。”
肖李平摘下金丝边眼镜摆弄摆弄又戴回去。顾铁从镜片的异常反光能看出眼镜内侧有投射于视网膜的光学投影机构。明白老肖应该正在监视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不过他沒说什么。肖李平点起一支烟抛给顾铁。自己又点上一支。出神地望着烟头的红色忽明忽暗。“实际上。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迦基尔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开口道。“背叛者做了很多事情。但迦基尔的指令之间沒有关联性。看不出其中蕴含的实际意义。我曾对你说过背叛者是‘平衡的守护者’。这只是个人的猜想而已。我认为迦基尔想要维持现实世界的正常运转。使背叛者成为兄弟会和幽灵、gtc与ipu等几方面势力之间的缓冲体。事实上我们曾成功避免了赤枭兄弟会与幽灵右手的几次正面冲突。他们双方都沒意识到围绕候选者这个关键因素的争夺战中有第三方势力出现。”
顾铁吸了一口烟。在肺里循环一周。突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他表情略显惊异地拿起烟盒瞧了瞧。“柔和型万宝路。塞内加尔生产。好久沒抽过口感这么醇正的香烟了。有点意思。”
肖李平道:“塞内加尔厂使用的是津巴布韦的优质烟草。你沒准知道。津巴布韦是世界第二大烟叶出口国。由于运输造成的质量损失。在非洲本地生产的卷烟品质是最高的。”
“啊啊。收了。”顾铁把烟盒揣进兜里。“继续说吧。背叛者究竟有多少成员。。。我是说除了你们几个核心成员之外。”
“三百零二人。”老肖不经思考说出答案。“遍布全球。全部都是行业内精英。不过战斗人员非常稀少。毕竟不是以武力为诉求的组织。”
顾铁撇撇嘴:“厉害。居然能让我完全不知情。不得不夸夸你们的保密水准。”
肖李平道:“不。你只是从未怀疑过组织本身而已。对你來说。背叛者更像一个打发时间的兴趣小组。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说。”顾铁深深吸一口烟。“倒数数字呢。无理数是我发现的。计算程序是我编写的。那不可能是伽基尔捣的鬼。”
“倒数日是真实的。从某种程度上來说那是伽基尔接近我们的原因之一。他认为那串数字会昭示关键时刻。。。通过背叛者的介入避免某种灾难发生的时刻。”老肖说。
“越听越糊涂。”顾铁说。“我讨厌神秘主义。”
“事实就是这样。兄弟。”老肖说。“这就是背叛者。无论是否能接受。事实就摆在面前。这些话我不该对你说。但我必须履行承诺。毕竟你是我的……”
顾铁道:“行了。最后一件事。告诉我那些人现在在忙什么。”
“谁。”
“你知道的。”
“我不明白。”
顾铁挑起眉毛露出讥讽的笑容:“装傻。刚才我通过量子网络对几名核心成员的终端信息进行了刺探。现在萨基尔、夏姆榭尔、雷米尔的坐标都集中在北纬46度2分、东经63度2分。那里是哈萨克斯坦的半沙漠化地区。除了砾石和野兔子之外什么都沒有。。。除了克努拜耳航天发射中心。2006年废弃之前俄罗斯最大的载人火箭发射中心。随着独联体解散。与哈萨克斯坦外交关系恶化。俄罗斯将航天中心搬迁至远东太平洋地区。克努拜耳中心被封闭起來成为一座死城。三位老友的坐标指向这座荒废的发射中心。我猜不会是一次童子军的远足吧。一位nasa宇航员、一位美国人类社会学家、一位北欧科学领域天使投资人。出现在鸟不生蛋的大沙漠里。这奇怪的组合会让人有点在意呢……”
肖李平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也就是说。除了指挥战争的马特里尔、幽灵一样的迦基尔、藏在地底下的你和我之外。背叛者的大部队正在航天发射中心鼓捣着什么神秘的玩意儿。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有兴趣跟我聊聊。”翘起二郎腿。顾铁淡淡地说道。
老肖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沒想到你能通过网络锁定他们的位置。雷米尔动用集团名下所有的网络配时筑起了防火墙。沒想到被你这么轻松地绕了过去……你是否在所有人的短讯中加入了木马程序。是什么时候的事。”
净土的主人咧嘴一笑:“从最初的时刻。我曾说过。这世界上我信赖的人只有你而已。所以当他们加入背叛者的时候。我就在加密过的通讯程序中加入木马。那些花花绿绿的小虫子实则带着剧毒咧。如你所说。雷米尔的防火墙给我添了一些麻烦。我沒办法大张旗鼓控制对方的终端。只能通过木马从内测穿过防火墙的缝隙送出一丁点信息。信息碎片里包含gps信息、数据流量、瞬发配时和一些无法解析的乱码。不过现在我挺后悔。唯有你的终端账号里沒有我植入的木马。导致想夺取这座基地的控制中心都做不到。”
肖李平的眼神显得非常冷漠。“是这样吗。那我必须通知迦基尔了。我想他有办法消除这一点小小的隐患。”
“啊。请便。”顾铁欠了欠身。端起装酒的罐头盒:“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跟他聊一聊。”
老肖坐在那儿沒动。一口沒吸的香烟快燃到手指。他将烟头仔细地摁灭在罐头盒里。“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提醒你一下。我的心跳、血压、脑波等生理状态都是受到自动防御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