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托·吉尔伯奈翁望着后世的学徒。约纳用颤抖的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导师大人。可这并非我的选择。我只是被各种各样的力量强迫着、推搡着前进。在命运的海洋中随波浮沉到达这里。我不是勇敢的探险者。甚至不是一名合格的占星术士。与您的力量与学识相比我根本一无是处。我始终搞不懂。命运为什么选择了我……”
初代导师说:“如果能够说明的话。命运就不成为命运了。我一直沒有说出真相。假装不知道你的身份。害怕世界的真面目会让你背上重担。我错了。听到‘第一世界’消息的时候你显得那么镇定。你并不觉得害怕。只感到愤怒与羞耻。对不对。”
约纳低头道:“是的。我体内有一名降临者。來自第一世界的降临者。可是我有点迷茫。导师大人。我并不恨他。这名降临者并未抹杀我的存在。而是与我和平相处。充满好奇地探索者这个世界。他是个乐观、博学、可靠的男人。我想如果能好好相处的话。我们会成为朋友……”
“自己去做判断吧。不要被幽灵、兄弟会或者我这样的老家伙左右。”吉尔伯奈翁慈爱地拍了拍学徒的肩膀。“你与我不同。我的内心是孤独的。而你从來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约纳安静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头來:“我知道了。导师大人。我在想。那位布兰登·巴塞洛缪先生是否就是背叛者赛格莱斯。”
“赛格莱斯。”初代导师显得有点迷惑。“我从沒听过这个名字。巴塞洛缪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博士’。那大概是上面世界的某种头衔吧。即使用假名。我猜他也会在后面加一个‘博士’的。”
少年意外道:“我以为背叛者赛格莱斯与幽灵有着密切关系呢。命运就从他无名书中的一条预言开始转动。是他指引着我走遍大陆。寻找神器。我觉得他是比聆听者更加厉害的预言者呢……巴塞洛缪博士听起來就像一位先知。毕竟他活了五百多岁……”
吉尔伯奈翁笑了起來:“不不。他只是个凡人而已。初次见面的时候巴塞洛缪刚好四十岁。而五百年时间流逝。他的年龄也不过六十岁。两个世界的时间尺度是不同的。我们度过漫长的一年。第一世界可能只经过一分钟而已。不过在几个月前降临者大规模到來的时刻。两个世界的时间终于同步了。这是幽灵使者告诉我的。”
约纳忽然摸索着内衣兜。把几页无名书残纸掏出來递给初代导师:“这就是无名书的预言。每一条都应验了。我可以从第一条开始向您解释……”
“你在说什么啊。”吉尔伯奈翁翻开纸页。困惑道:“这根本只是几张泛黄的莎草纸而已。上面并沒有什么字迹啊。”
少年急道:“怎么会呢。您瞧。这里明明写着‘10月5日。太阳被利剑刺穿。他们聚集在一起。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天空和脚跟。’……”
吉尔伯奈翁沉吟道:“这些预言。你有沒有给别人看过。”
“沒有。。。除了那名降临者。”约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