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听到小张带着哭腔的催促,程浩说:“你先走,我和安保公司的人最后撤离!”
他何尝不知道局势的危险,但是这些图纸一旦留下来就是隐患。
非洲的这些工程一向政*治意义大于经济意义,能在这里做工程相当于给娄氏树起了一块国家级的金字招牌,所以娄氏非常看重,投入也很巨大,这些图纸带不走就必需要销毁。
这些是非常重要的图纸,一旦落入非政*府武装的反对派手里将来就是体育场和水坝的隐患,到那时所有的设计只能全部推翻重来,后续工程也全部需要重建。
这对娄氏来说是相当重大的损失。
小张知道劝不动他,只好跟着他一起加快速度销毁图纸。
看到最后一张图纸被火舌吞没,程浩这才站起身。
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举着m16的安保公司队长扔给程浩一把枪,然后很生气地对他喊了声“go!”就转身离开。
很快,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枪声。
程浩苦笑一下,拉开那把枪的保险栓,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到这个东西。
“程……程总……”小张已经觉得腿肚子转筋了:“咱,咱能活着离开吗?”
程浩回望他一眼,坚定地点点头:“一定,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有人还在等我们呢!”
说罢他带着小张冲出大门,踏着纷飞的战火和硝烟,开始绝地逃亡。
一定,一定要活着回去,因为有一个人还在等他,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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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沉的,又是厚厚的雾霾。
圣诞节刚过,阳光普照的日子没有两天,天气就又恢复到了一片灰暗中。
一个戴着黑色框架眼镜的女人透过厚厚的平光镜片打量着面前这个头发纷乱,脸色蜡黄的女子。很显然她已经不记起上次看见她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沈心瑜,你真的决定要做掉这个孩子吗?”
沈心瑜抓抓头发咬牙切齿道:“没错!顾倩倩,我说你能不能别再啰嗦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会要这个孩子!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来请教你用什么方式比较合适!”
顾倩倩推推自己硕大的框架眼镜:“我说沈主播,我只是个心里医生,不是妇产科医生,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啊?”
沈心瑜贞子一般爬到她的办公桌上:“但是你好歹认识不少同僚啊!给我介绍一个靠谱的、嘴严的、不会泄露我**的医生啊!”
顾倩倩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这是杀生、是作孽、是做帮凶,我不会答应你的。”
沈心瑜都快烦死了,本来打算买了药吃下去,没想到上网一查发现那么多危险情况她立刻打了退堂鼓,还是找个靠谱的医生一劳永逸比较好。
“顾倩倩算我求求你了,你不帮我真的没人能帮我了!”
沈心瑜双手合十,做可怜状。
顾倩倩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孩子是盛淮南的吧?”
沈心瑜吓得立刻从她桌子上跳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顾倩倩给了她个白眼:“因为前阵子你那个程总刚刚到我这里做了心理治疗,虽然他没有说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心里有个爱到极限的女人。心里那样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是不会跟你有什么生理关系的!”
沈心瑜一听,赶忙扒拉扒拉头发,从公文包里掏出本子和钢笔:“他跟你说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顾倩倩看着她眼睛里泛起的金光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沈心瑜,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是我的客户,我不可能把他的**告诉你!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值钱吗?我接待一个患者一小时的咨询费是多少吗?我要去接我儿子了,你呀,好好回家安胎去吧!”
沈心瑜咧着嘴吐吐舌头,自己明明是来求援的,怎么又跑题了。
她赶忙拦住顾倩倩:“别生气,别生气,帮我这个忙,明天你儿子的作文我来辅导还不行吗?”
顾倩倩被她气乐了,然后收起笑脸重新回到座位上:“心瑜,真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知道坠胎多伤身体吗?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堕了胎就再也怀不上了,这辈子都没法当母亲了。这事你一定要三思啊!而且我觉得盛淮南有必要知道,你不能瞒着他一声不响的把孩子做了,他要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和伤心的!”
一听到盛淮南的名字,沈心瑜有些生气了:“我不会让他知道的,这个孩子不管留不留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顾倩倩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说实话,我这辈子最想研究的对象就是盛淮南,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这么高智商的人你就该多给他生几个孩子,这才是为社会做贡献呢!你俩也算青梅竹马,他也是对你情有独钟,你干嘛就一定要别着这个劲儿呢?”
听到她这样说,沈心瑜头都大了:“打住打住,我警告你啊!你有点职业道德,这事你可不许告诉盛淮南!”
顾倩倩不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反正四个月之后他就算再瞎也看出来了。”
沈心瑜头都要炸了,说实话她现在真的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留下孩子,可是想到这辈子都会跟盛淮南绑在一起还是有种浓浓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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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