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慢慢打开存折,看到上面是三万块钱,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固执,不是自己觉得一切都能解决,那么一切可能都会不一样了。如果当初自己肯拿着这些钱跟程浩做个了断,那么是不是梁靖涛就不会走,都是自己让这一切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想要完美的结果,可是一切偏偏全都不完美。
看着小园哭得这么伤心,苏平深深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也不能让有些错误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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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园翻看着梁靖涛留下的东西,突然她看到了一张邀请函,然后心里猛然一紧,赶忙抓起电话打给苏平。
“苏平哥!靖涛哥去的公司是不是叫奥洛德?”
苏平答了声“是”。
向小园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拖鞋都穿反了就急匆匆找到田盼盼。
田盼盼被她紧张的样子吓到了,小园也没客气,张口就说:
“盼盼,你快点帮我上查查有个叫奥洛德的公司。”
田盼盼赶紧帮她查,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靖涛哥在这家公司吗?很好的公司啊,很大啊!小园,你要去看他吗?”
盼盼眨巴着眼睛怯怯地望着小园。
向小园紧锁着眉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的,可是这时她又特别期待自己的直觉发生了错误。
因为那天她在和程浩一起收拾乱七八糟的书房时,她看见了一本厚厚的全英文的内部资料,虽然她的英文很差,但是奥洛德那几个英文标题,她还是认识的……
这个周末她都不知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到望月台的。
因为她打电话给倪琨询问关于奥洛德公司的情况时,倪琨告诉自己,程浩是那家跨国公司的股东之一。
程浩简直像个八爪鱼一样,他的资本涉及方方面面的产业。
听到这些,向小园当时就哭了,她拿着电话站在路边嚎啕大哭,任凭过往的行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只是一直哭,哭得跟个傻*子一样。
原来乐意那时的话并不是凭空的胡诌,而是这么残酷的事实。
这是向小园最不愿相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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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向小园进门,程浩非常高兴地迎过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你看看这个样板怎么样?我想重新装修房子!”
向小园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程浩的笑容僵在脸上,但他还是调整一下,把小园拉倒沙发旁,给她翻看起室内设计样板。
“你喜欢这个风格吗?是不是太华丽了?”程浩兴高采烈的征求小园的意见,见到小园无动于衷,他又说:“这个呢?这个很清新,你喜欢这个吗?”
小园还是低头不语。
此刻她咬着唇,紧紧握拳,指甲都嵌在了肉里。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狠狠殴*打他。
“要装修就要最好的,用一水德国进口的环保材料,绝对要无污染,设计师当然要请最有资历的,你看看这几个行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只好亲自去法国请弗朗大师了。这个这个,地下室改成影院怎么样?坐在家里看大片一定要有影院的感觉才行。”
他喋喋不休的说完,才发现向小园一脸愕然的望着他,于是他赶忙说:
“没事儿,钱不是问题,只要装修的好就行,选一个我们都喜欢的风格。”然后他顿了一下,像小孩子犯了错般小声补充道:“主要是你喜欢就行……”
向小园看着他,瞳孔都慢慢扩大了,她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他自以为是的话,听起来像极了《大腕》中李成儒扮演的那个经神病人的台词。
可是当时在电影院中她笑到肚子痛的台词,竟然真实的上演在生活中。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可能真的是他们这类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小园眼圈红了,她不知自己是怎样跟这个家伙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这么久的,他的这些话让她想跟他摊牌都不知道如何说起。
她只能站起身,冷冷道:“程先生您吃过晚饭了吧?没什么事我就上去了,我最近课程落下的很多,我想复习复习。”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程浩木然的站在那里,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向小园回到卧室,用被子蒙上头,呆呆地坐着。
她现在头脑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必须要走。
就像苏平哥说的,有的错误走的太远,该结束了。
她打开梁靖涛留给自己的存折,傻傻的看着,突然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打在账面上。
现在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怨恨与后悔。比起恨程浩,她更恨自己,如果当初自己肯拿这些钱去跟程浩划清界限,现在又怎么会沦落到眼睁睁看着靖tao哥离开都无能为力。
她不能再给自己借口了,未来的路还很长,只希望快点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来。
就像倪琨形容的那样,程浩这个人的可怕就在于他的“无孔不入”。
是的,这个词真的很贴切,他现在也在改变着她的性格,改变着她的生活方式,那是一种渗透式的入*侵,等你发现的时候却无力的发现,什么都来不及了……
小园哭了很久,这才关灯睡下,可是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回忆着靖tao哥对自己说对不起,想到那天在机场程浩插着兜耀武扬威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可能那天他们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