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琨笑起来,在教堂门口放鞭炮,亏她想的出来。
小园却不吝这些,笑嘻嘻道:“我有办法!”
说罢将滚在地面的气球踩爆。
“嘭”地一声,吓了桑桑一跳。
倪琨也像个孩子一样,用脚踩起气球。
陈波将桑桑抱到车前盖上,也回身跟他们踩起来。
小园拽着裙子像个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四周悬浮着的粉色气球,像一个个漂浮在空气中的泡泡,圆圆的,大大的,满是快乐。
三个人你推我搡,像一群幼稚的孩子,不断踩着气球,你争我抢,不住地笑着。
聂桑桑坐在车盖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的很美好。
就这样简单快乐,满满的全是幸福……
看着红色车带着幸福的一对慢慢远去,小园和倪琨相视一下,大笑起来。
刚才是疯癫过了,现在还要收拾残局。
他俩说笑着,低头捡拾一地的气球碎片。
“倪琨哥哥,你小提琴拉的真好!”小园由衷感叹。
倪琨笑道:“你的京胡拉的也很棒啊!”
小园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会这一首曲子。”
倪琨还是笑道:“其实这都是弦乐啊,都是差不多的。”
小园扁嘴:“那可不一样。”
倪琨眨眨眼睛:“我听过有人用小提琴拉二泉映月!”
小园张大嘴:“这也行啊?”
倪琨逗她:“怎么不行,下回我用小提琴拉夜深沉给你听!”
两个人正说着,小园低头捡拾着垃圾,突然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笼罩下来。
“程……程先生……您,您怎么在这里?”
小园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倪琨看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刚想打声招呼,只见程浩将三根香插在地上,然后挑衅地望着他。
“我是来拜神的!”程浩说着拜神,但眼睛里满是不屑。
向小园气的啊,这个精神病,跑到人家天主教堂门口来插香拜神。
她却忘了刚刚有个跟他一样神经的家伙,还想在人家天主教堂门口放鞭炮来着。
其实早上向小园一出门,程浩就一路尾随着她。
他见证了整个婚礼,见证了那对新人的幸福,也见证了小园一路的欢笑与眼泪。
穿着白色礼服的小园真的很漂亮,她跳啊跳啊,那样快乐到没心没肺,她冲着倪琨笑,笑得像个傻子。
没有奢华的仪式,没有宏大的场景,这是程浩见证的最简单的一场婚礼。
可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发自心底的幸福,知道了能够牵手过一生一世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小园捧着花束,和倪琨站在一起,第一次让他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这样纯净的天使,就该有个优秀的男人守护着她。
虽然他和倪琨有着刻骨的矛盾,可是他并不否认,倪琨依然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没有之一。
“一个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一个人的品格,要看他的朋友。”
那时,她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毫不犹豫将他归类为人渣那一档。
那样圣洁的教堂,他的确没有勇气踏入。
他的心,好像长了牙齿,拼命在撕咬着,痛的厉害。
倪琨冷笑:“只怕贤弟这是拜神找错了门啊!”
程浩看看他:“找错了吗?哎呀呀,只怪我不学无术,有些东西都没有弄清楚,就急着抱佛脚了。”
听他阴阳怪气地说着,小园想吐血的心都有。
“喂,出来野了一天,该回去了吧?”程浩瞥瞥小园,好像他只是顺道来接她。
倪琨低头拔起地上的三支香,冷冷道:“程浩,就算你不信神佛,这种玩笑也是不能开的,会有报应的!”
程浩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地冷笑:“我的报应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
说罢转身就走,小园冲倪琨点点头,转身跟在程浩身后,缩着脖子像个日本小女人一样,一路小跑。
倪琨看着他的背影,气的将手中的香折断,眼睛里仿若藏着一把寒剑。
****
黑色的桑塔纳00一路飞驰,看着程浩冷厉的面容,小园心惊肉跳。
“程先生,今天是我桑桑姐姐结婚,我觉得……”小园想争辩什么。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程浩突然厉声吼道。
小园吓得紧紧抱住安全带:“程先生,我,我脱了,穿什么?”
程浩冷冷用鼻子哼了一声,狠狠道:“我管你穿什么?没得穿你就光着!反正我不会让倪琨的东西进我的门!”
想都不用想,小园身上的小礼服,一定是倪琨给买的。
自己送她一点东西,她总是推三阻四,弄得自己总是要编着谎话,跟做贼一样。可是倪琨给的东西,她总是大大方方接受。
想到这些,程浩就想打人。
“程先生,桑桑姐姐是倪琨哥哥的妹妹,是我的姐姐。我不知道为今天去参加婚礼,您会这么生气。我跟倪琨哥哥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从来没有向我打探过你们公司的什么机密。而且您也知道,关于您的工作,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小园还是尽力解释着。
她一口一个“倪琨哥哥”,简直是在给程浩心里的火山浇原油。
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停在路边。
程浩“啪”地一下解开小园的安全带,一掌将她推出车外,然后将一张卡摔在她身上。
“自己买衣服去!再敢穿倪琨给的衣服,以后就永远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