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也是他不太喜欢的食材,豆腐稍做的不好,就带着浓浓的豆子腥味。
吃起来总归没有那么美。
不过,那位老板,既然能把肉包子和酸菜包子都做出那样的美味程度,想来,其他东西也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豆腐也不会过于难吃。
想到这里,也就不再迟疑,咬了一口。
然后,包子皮暄软,一口下去,豆腐暖嫩,粉条滑嫩却又韧性。
豆腥?放屁!
那分明就是独属于豆腐的香啊。
一块一块的豆腐,又滑又嫩,牙齿的任何一下触碰,都会引起一种微微颤动,然后是破开表皮。
他大口将东西吞咽下去,然后眼泪就更是忍不住,怎么能这么轻松放弃。
他怎么能怀疑那位师傅的手艺?
就连最后的馒头,他也是捧着,带着虔诚味道的咬了一口,果然,满口绵软之间带着独特的劲道,入口就是小麦的香味,轻轻咀嚼之后,又是清甜的感觉在口腔之间弥漫开。
而此时白老头背后也跟着两人缓步走了过来,往学校走。
门口的齐老头看着他们,刚吃包子面色红润,兴冲冲的道,“哎呀,白老头,你终于到了。”
说完又故意一脸遗憾道,“可惜,饶夏又走了。你又来晚了一步。”
“你是没见到饶夏来卖包子的时候,那个盛况。那些学生,老师就跟抢一样。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人家所有人都知道,饶夏的包子可是比你做的好吃。”
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点淡淡的包子香味,明明是杂乱的不同包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是该叫人生厌的。可此时,在白老头嗅来,却又总感觉的自己可以分明的将包子不同的味道分辨出来。那种香味……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捧着最后一个馒头吃的张琛。
可张琛被这一眼看过来,却像是被觊觎了一般,下意识的一口将最后一口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声,“呵,呵,呵呵……”
然后一眼看到了跟在白老头后面的人,也奇怪了。“表哥?”
季匪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在四周环视了一眼。
张琛看到白老头,又看看季匪也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了。
他们家人吧,总有个毛病,就是味觉相对灵敏些。
其实要说起来也不算是太大的毛病,甚至于这让他们在某些工作上有不一样的效果,可问题是,灵敏到季匪这个程度,直接灵敏到不得不闹了个厌食症,也是真的没有谁了。
所以,季匪出门在哪里吃都是非常艰难的事儿。
有限的条件下,自然也是尽量找条件吃得好些。
而白老头虽然在他们这种小城市学校当大厨,但其实他的手艺却是相当可以的。
季匪来他这边吃饭,也是有可能的。
季匪鼻尖轻轻动了动,分辨着空气之中的种种不同味道,眉头也皱了起来。
见他皱眉,张琛也缩了脖子。
他为什么来这个城市?还是和季家有关。
季匪的大哥当时出事,唯一的儿子也被人拐走了,眼下也没有找到,他们调查得差不多,最后定了几个最有可能地方,可也查得很密集了,也没有找到人。
张琛就被丢过来当老师,说是叫他历练一下,再顺便找找他那个外甥。
可来了这么久,他这几乎没有什么效果,这也不怪他啊。
眼下好多户口乱七八糟,即便是两三岁的孩子,给直接面一个单独的城市户口,自己当户主也不是不可能。
这情况下,想找人,简直难上加难。
整个城市都这么多的人,更何况是下面的县城,农村,甚至是那些更加没有什么管教地方的矿场?
“那什么,我先去上课。”说完,飞快溜了。
季匪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去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助理脚下微微一顿,连忙应了一声。
白老头虽然好奇,可到底身边还有这位贵客在,只能是邀了人先去食堂。
季匪味如嚼蜡的吃完最简单不过的白米粥和馒头,一份清水青菜,喉头还像是被堵着一般。
由于味觉,嗅觉实在是太过明锐,他吃那些精雕细琢的东西,总是难免嗅到或者尝到异味。所以日常的食物也的就只能是最简单不过的东西。
可也因为如此,他脸上颜色不是很好看。
将所有东西塞入口中,看到已经到跟前的助理,眉头微微皱了皱。
助理脚下踌躇,手中拿着的是一张旧报纸半包着的包子,包子已经冷了,几乎没有热乎气儿了。
看着季匪此时的脸色,他只恨不得找个墙角躲进去才好,手里的东西哪里敢往上送?
平日里,只要是刚刚吃完饭,那定然就是季匪心情最差的时候,可……
季匪已经看了过来,他赶紧将这明显是卫生不达标,状态不合适,甚至各处都是格外不应该存在的食物递了上来。
有肉,还是油渣,不是青菜,是腌的酸菜,包子已经冷了,包子还经过了不知道谁的手,又曾经经历过什么。
甚至那包子的表层还被人用……旧报纸包裹。
只要想一想,他就几乎能想到季匪将东西狠狠砸过来,直接砸到他脸上的模样。
可谁知道,季匪不过就是这么一下,就直接将东西拿在了手中,然后低头……嗅了嗅。
助理瞬间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