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需要他，盛世集团不能没有他，这也是盛老爷子为什么非要除掉她的原因吧。
因为，他太重要了，不能出半点闪失。
可他好像从来没有把他的命，看得多重，言语之间都是让她拿走。
“在想什么？”盛寒野折返回来，神色略显憔悴，“都赶走了，不会再来闹。”
姜念笙望着他：“我在想，你需要一位并肩作战的盛太太。”
盛寒野按着鼻梁的手一顿，目光骤然望向她。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姜念笙看懂他的眼神。
他想要的那位盛太太，是她。
“我不重要。”姜念笙轻笑道，“我只是你人生中一位过客。”
“不，你是永恒。”
盛寒野缓缓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细腻柔嫩的脸颊。
她没有躲，他心底有些欢喜的，结果还没碰到，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所有美好。
“喂？”盛寒野接起电话。
司沧的声音非常严肃：“你马上过来我办公室一趟，越快越好！另外，不要让姜念笙跟来。”
他垂眼，嗯了一声。
姜念笙已经走进病房了，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本才翻阅了三分之一的育儿书，静静的，却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孩子没了，他和她都心痛难过，盛老爷子这一出，更是火上浇油血上加霜。
医生办公室。
司沧翻着手里厚厚的一沓化验资料，越看下去，他的表情就越是难以置信。
当时他就觉得，姜念笙突然流产，太过怪异了，其中肯定有被人忽视的原因。
没想到……
事实如此让人震惊。
门被推开，盛寒野迈步进来，唇角紧抿：“什么事。”
司沧看着他：“在我跟你说之前，我希望你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哪方面的？”
“关于……姜念笙流掉的那个孩子。”
盛寒野的神态慢慢变得清冷，夹杂着凝重：“说。”
“我强调过，怀孕期间，正常的夫妻生活，是不会影响到孩子的。除非刻意、不顾医生叮嘱，或者过于粗暴的情况下，才会导致流产。”
“你的意思是，流产这件事，跟我无关？”
司沧点点头：“是。”
“不可能。”直到这一刻，盛寒野还是不相信，坚定认为是自己的错，“我知道你想减轻我的愧疚感，但……不必。”
“我是在追求真相。”司沧回答，“难道我为了帮你洗脱罪责，故意整这么一出？”
“姜念笙流产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她确确实实是因为我，才会开始大出血。”
“多说无用，化验结果才是最好的证明。”
司沧拿起厚厚的资料，交到盛寒野的手上。
盛寒野翻了翻，都是一些专业术语，他看不懂。
不过，他看到了一张检查单，上面是一个小小的胚胎影像，这让他心头猛然一颤。
三个月大的胎儿，只有那么小的一点点，几厘米。
“这是……那个孩子么。”盛寒野从喉间挤出声音，“还这么小，还没有成人形，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我。”
这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都不敢去碰胚胎影像，只能一遍又一边的看着，想象中这个孩子慢慢的长大，会是什么模样。
司沧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节哀。在姜念做完流产手术之后，我开始进行检查，化验。发现了一些……你必须要知道的真相。”
“真相？”盛寒野抬头，“流产真的另有隐情？”
“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我不会跟你说。”
盛寒野不再说话，眸子里呈现出灰暗，把所有资料放回桌面。
司沧缓缓开口：“流产的原因，并不是大出血。大出血只是一个诱因，就算这次没有出事，过不了多久，这个孩子，还是会流掉的。”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个胚胎里，检查出了毒性。”
盛寒野瞳孔猛缩：“毒？”
“是的！”司沧的神情也越发的严肃，“这种毒藏得很深，毒性并不强，是一种慢性毒药，随着时间的积累，会慢慢的深入到五脏六腑，不容易被察觉。中毒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异样，跟正常人一模一样。”
“你是说，姜念笙中毒了？”
“对。恰好，你和她在那晚进行夫妻生活，又恰好引发大出血，恰好的让这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流产，”司沧说，“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也许，流产的真相，就这么被掩盖过去了。”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盛寒野的唇抿得死紧，手紧攥成拳，骨节处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开始泛白。
“说下去。”他声音却非常平静，“继续说下去。”
司沧回答：“我身为医生，能够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其余的，我想，你能明白的。”
“我不明白，”盛寒野的眼中仿佛有嗜血的光芒，“姜念笙为什么会中慢性毒药！”
“是她中了毒，还是，她……”
“砰”的一声，盛寒野一拳砸在桌面上，才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司沧说：“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了，只需要你查下去。”
都到这一步了，事实到底是怎样，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就看，盛寒野会不会戳破。
“不可能，不会，”盛寒野额角暴起青筋，“姜念笙不会这么做的……那也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