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逸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沈天啸继续说下去。
沈天啸道,“这是因为,我虽五脏受损、五毒俱侵,但却被克制住了,故而,我现在看上去,才会和常人无异。”
什么?
被克制住了?
这些病症,随便一样,便能要人性命,且十分不好医治。而如今,这么多的问题聚集在一起,想要医治,就更是难上加难。就算是克制住,那也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情。
因为这些病症相生相克,当你医治其中一样的时候,另外的一样,就会加重。
要想将这些病症同时克制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沈天啸现在却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病症被克制住了,那岂不是在说,他有的办法,而黄安逸没有?
黄家自诩医术超神,却连病人身上的病症都不能说全,还好意思说自己医术超群?
霎时间,黄安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烫,宛若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
从医多年,像这种自己本身就会医术,且医术还不低的病人,黄安逸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但比这更可怕的,是人家能医治的东西,自己却医治不了。
而他呢,还厚着脸皮倒贴上来说是要给人家治病,结果连人家的病症都说不全,这不是笑话嘛。
良久良久,黄安逸一句话都没说,此刻的他,一张老脸简直丢到姥姥家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先生之病症,黄某的确是无能为力,告辞!”
黄安逸再也没脸呆下去,拿了医药箱,低着头匆匆离开。
待他走后,赵圭才从外面进来。
“刚才我看那姓黄的一脸难看,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恨不能飞也似的离开,真是笑死我了。”赵圭哈哈大笑着说。
沈天啸冷冷地道,“他主动攀附于你,原本是想着借着这次的机会抬高黄家的威望和声誉,可没想到,我这个病人懂的比他都多,让他备受打击和刺激,那脸色,能好看吗?”
“那如此说来,这黄安逸就没按照苏神医的叮嘱去做了?”赵圭说。
“苏神医曾说过,黄安逸的医术理念和他不同,那家伙不屑于传统的医学理念,非要自己创造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来,十分之固执。苏神医无论怎么劝说,他都不听。如今看来,这家伙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若不然,以苏神医的本领,黄安逸要是好好学习和传承,是不可能看不出来沈天啸身上的这些问题的。
若是黄安逸接受了苏神医的建议,那沈天啸想要和他较量一番,输赢还真不好说。可如今,确定了黄安逸坚持了自己的那一套理念,沈天啸反倒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药王争霸赛上,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将黄家打压下去。
届时,便是黄家落寞,苏家重振神医行业之时!
从江州市回柳州市的路上,黄安逸一路沉默不语,神色也是阴沉至极,和其来之时兴致勃勃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对比。
管家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担忧,小心翼翼地问,“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情绪看上去很低沉的样子?”
“呼……”黄安逸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挫败感,让他很是不好受。
“原以为我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已经将我黄氏一族的医学理念推广发扬起来,可这趟江州之行,简直是狠狠地给我泼了一盆凉水。我用黄氏一族的医学手段,竟是没能完全发现那人的病症。难道说,我自创的这套黄氏秘籍,的确不如那苏老头的苏家秘籍吗?”
“老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管家不明所以地问。
黄安逸叹息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次我看的病人,本身就是个医学高手,他身上的病症,多达五种,且每一种都足以要他的性命。他的身体,可以说是损耗到了极限,可是,他的中气和气血,却又同正常人一样,是正常的。”
“这种奇怪的病症,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让我十分地想不明白。结果,你猜那人怎么说的?”
管家摇头道,“这个……老奴真猜不到。”
黄安逸又是深深地一声叹息,接着说道,“那人说,那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些病症,都被暂时地克制住了。”
管家虽不懂医学,但跟着黄安逸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一个身患多种致死病症的病人,能自己想办法将病症克制住,这种事情,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可见,这次的患者,医术有多超群啊!
甚至有可能,对方的医术,在黄安逸之上!
这,怎能让黄安逸不备受打击?
他大老远地从柳州跑来江州市,本想讨好巴结赵圭,以此抬高黄家的威望和名声,可结果呢,被其看病的病人的医术竟是在他之上,这特么的不是笑话嘛。
黄安逸所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钻研和发扬他独创的皇家医学理念,从未失手过。
这一度让黄安逸觉得,自己所创造的黄家医学理念并不比他苏叁的传统理念差劲。
也就意味着,他想在中医界独树一帜的想法,距离成功是越来越近了。
当初,苏叁极度否认他的想法,他不甘心,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他要狠狠地打苏叁的脸。
这么多年来,他倾尽心血,眼看着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可今日,却是遭遇了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