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多美好的诗句形容我们的城市和生活,可是我怎么像一个外来人,看不到这些好。那些粗制滥造的言语形容出来的繁荣的景象让人惊恐,也更觉得自己和隔离在城市上空的灰尘一样,看着每个人忙忙碌碌,自己的生命却在身不由己中飘零。
————那颜
那颜合上日记本,拿起一张白纸,找来几只铅笔在纸上画起素描,她并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她画过夕阳下的断桥,画过自己咬了一口的苹果。可是这一刻她画着画着就划出了人的轮廓,再画着画着西崽的脸就在脸上笑着。
看着西崽灰白色的笑容,那颜的手指不断摩擦在纸上,脸上也不知不觉就攀上了笑容。但是很快那颜就惊慌失措起来,她把那张纸折起来放下枕头下,伴着泪水关上了灯,独面黑夜。
其实素描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一切心里想念的东西都变得苍白,永远都是一片像汪洋的阴影。一笔笔铅笔落下就像是刀子,把那些美好都刨开的露骨。
西崽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颜回了一次家就一直躲避他,但是他能做的就是等候。他是一个一直活在阴霾里的孩子,那颜和那些兄弟才是他仅有的阳光。
突然西崽从梦中惊醒,他抹去一头的汗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一个梦。
刚刚西崽梦到他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能看到一切,但是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自己只有一双眼睛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偷窥这一切。在梦中他看到那颜满身是血的跟着李志一路狂奔,而自己好像也跟在后面追赶那颜,但是自己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也喊不出声音,只有一双眼睛,不断地看见这一切。
早上起来后,西崽总是觉得这个梦奇奇怪怪的,因此魂不守舍。但是最重要的是先去找莫啸和安俊黎。
“哎,西崽你可来了。你快说说我怎么办啊?”
“额,解铃还须系铃人呀?我自己对我的爱情还都摸不清头脑呢!真不知道如何帮你。”
“女孩子都心软,你解释一下认个错不就结了。”安俊黎拍着莫啸的肩膀说道。
“但是我看啊,就算这次芳离放你一马,但是只要岳月这件事不了,你和芳离之间早晚没完。”西崽说道。
“西崽说的对,你可以解释一次两次,她能原谅你一次两次,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是谁都会不相信了。”
“而且我私下里观察过,岳月决不是省油的灯。你一定要提防,我觉得她是故意插在你和芳离中间搞破坏的。当初芳离看到你和杜若的照片我怀疑是岳月放的,而且她还故意在杜若和芳离之间出现使他们产生了误会。”
“我也知道岳月其实居心否侧,但是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岳月那边有我爸爸和妈妈的干涉,岳月又总是出现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
莫啸心烦意乱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里发现岳月又出现在自己家里。莫啸一言不发,索性直接回到房间锁上门。
但是很快莫道远就站在门口让莫啸出来,“莫啸,谁教你这么没有礼貌的,快出来见客人。”
“爸,我不出去,我不愿意见的人我不去见。”莫啸大声的喊着,自己很少和爸爸顶嘴,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妥协。
“出来。”莫道远直截了当的命令莫啸。
“我不。”
“你不出来是吧,我找人把这个门给我拆了。”莫道远没有过分浪费口舌,他永远只会命令和要挟莫啸。
莫啸还是躺在床上生气,还没有和芳离解释清楚,莫啸实在不愿意看岳月一眼。但是莫啸和莫道远的抗争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莫道远从不和莫啸开玩笑,他真的让手下的人把这个门整个拆下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莫啸房间的门轰然倒地。然后莫道远自己亲自进去把莫啸推搡了出来。
这个时候田惠芯赶紧跑了过来,“道远,你这是干嘛啊?这可是你亲儿子,你轻点。”
“都是你惯的,一天到晚没正事就算了,还学得这么乖张,给你三分钟做你该做的事。”莫道远还没正眼看莫啸一眼就板着脸回到了客厅,这么多年他对莫啸都是不苟言笑,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莫啸总是觉得自己有的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一个一直摆布自己的目中无人的掌权者。莫道远除了钱和一个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给过莫啸,就连几年前莫啸吸毒的时候,莫道远都只是叫手下的人把莫啸抓起来送进戒毒所,中间也不曾去看过他一次。
在戒毒所的日子生不如死,莫啸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田惠芯每次来看莫啸都是流着眼泪出去的,最后还是达子和西崽求田惠芯把莫啸从戒毒所里面转出来。
莫啸被偷偷安排在一个别墅里,那段时间达子和西崽还有孟维、苏乞儿他们每天都会在这里陪着莫啸,鼓励他,陪他度过难熬的一夜一夜。田惠芯每天都来看莫啸,给他们带来吃的用的东西。但是莫道远从来都没有发现莫啸早就离开了戒毒所。
以前莫啸觉得爸爸只是太忙,但是自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莫道远的心就是铁石心肠。
莫道远有的时候也在想自己当初做的是对是错,是不是自己不应该把莫啸带来这个家庭,是不是早就该告诉田惠芯他的孩子在医院就夭折了呢?
还有那个莫道远很对不起的女人,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她,想给她一个好的生活做为弥补。虽然那个女人曾经为了阻止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