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砚台里墨色的水光忽然翻滚起来,浮起一双墨色氤氲的沉沉眼眸,眼眸的主人借着这一方天地扫视过屋内的设置,只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墨色轻颤过后便是普通的平静。
门被轻轻推开,是进来打扫的小厮。
他眼皮未抬,“我这里不用打扫了。”小厮点头又退了出去。
室内恢复到原先的清冷寂静,他因想心事而眉间微蹙。
绝对,不能让她去见那个男人。他一向都猜不透他,所以一定不能冒险。
“啧啧,瞧瞧你自己。我的乖徒儿,多日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墨色的眸子盛着氤氲的暖橘光芒,带着些许戏谑,寇翔嘴角微微上扬。
敛起眉间的轻愁,阿年镇定自若地面对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找我有什么事。”
幻影寇翔眯眼笑了:“我的乖徒儿,你不知道吗?你身边那个女人……”
“我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啊。”阿年嘲讽地勾起嘴角,声音暗哑低沉:“你这个疯子。”
幻影寇翔的笑凝固在嘴角,眼底慢慢聚集起风暴。
“你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什么师傅呢……你不过是他的影子。”
幻影寇翔眼底略过嗜血的血色,“你……可真是长大了呢……居然……懂得忤逆我了~”他虚幻的身躯穿过光线,走过透明的一道光路,紧紧地贴着阿年。张开的手掌如玉,面色阴冷地虚抚着他丑陋的脸颊。
“真是丑呢……呵……阿年?名字也这么难听……不过,真是适合现在的你。”
他斜睨着靠在身前的幻影。
“还不离开吗。”幻影寇翔手上的动作一滞。
“就这样……充当他的眼睛、耳朵……”轻笑。
“闭嘴!”平凡诡秘的脸上呈现一派丑恶狰狞。
幻影阴冷着面容被吸进了他手中的一方铜镜中,却也不恼,神色淡淡的似乎方才被戳中痛处的并不是他一样。
“在镜子那边的世界,当那边世界的王,多好呀。”阿年低低地笑。
“把她带过来。”
“把她带过来。”开合的唇间重复着这样的字句,幻影寇翔在镜中面无表情,原本平凡的面容更是僵硬。
松手任铜镜碎裂于地,凌乱的碎片在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也碎裂了喧嚣。
“怎么了?”听见碎裂声的歌天涯微微虚开门往里瞥了一眼。
【没什么。】他摇摇头又见她把门关上。
可门刚关上又被打开了。
“哦,对了。阿年,你有没有什么亲人?在这附近?”她迟疑着还是问出口。
【……是。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他沉默,比着简单的手势如是说。
“啊啊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毕竟额性别额差异…你还是和亲人呆在一起比较好……”骗鬼去吧歌天涯!老实承认吧你就是嫌弃他累赘了对不对~你这货就是喜欢千里走单骑~
热烫着半边脸的歌天涯于是被心底的邪恶打倒了果断闭嘴不言。
【我没有误会。这段时间谢谢你。】他取过从未拆开的包袱,像一阵风一样轻飘飘地掠过还在原地默默忏悔的歌天涯。
被风迷了眼的她只看到舞动的衣角,单薄的胸膛和他轻轻开合的橘色双唇。
“还会再见的。”耳边无声,字句却像魔入了心。她怔了怔,缓缓转身看他离开的方向,只是阳光下明净的尘埃在飞舞。
他纵马成为荒地中飞快前行的一点,决计要在歌天涯之前早她一步先到达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歌天涯,没了外人在,一个人更加逍遥猥琐。没错……猥琐。
实际上这事我们平日都干过,甚至诗经之类的包括李清照这样的女词人也干过,“日晚倦梳头”,目前她就这么个状态,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小二自觉不去打搅她她更加不拘小节,把一天当成两个部分来过,分为二点路线即茅厕和房间。早饭不吃是正常的,把中午饭当作
早中点心来解决,不吃晚餐,但吃夜宵。
有人会说,歌天涯你至于么,不就离了个女人么?她身上有什么你没有的啊?额,生理上来将的确是没什么差别的。不过人可不是为情所困的主,她三班倒的作息是因为在琢磨怎么提升自己的实力来着。
目前翎羽第二境界的她想来只能玩几步飘移,离水上漂还有点差距。
戳开窗户洞看看未来的女主在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步骤一,舔窗纸。
步骤二,扫视,窥视。
步骤三,……
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想吧,甲乙丙。
甲:嗷嗷嗷我看到了什么!歌天涯你居然在折千纸鹤!
乙:……啊,同好中人啊。不过你好像折反了,来我来亲身指导一下……
(歌:“咦?是嘛……抱歉好久没玩这个了……= =话说纸钢琴变拖拉机怎么样~!!!【阴笑)
丙:女主你难道忘了你的建国大业吗?剧情帝在哪里~你的臣民要早饭啊喂!
(歌:“这个……目前在转折的道路上……唉,你去问子曰君嘛问我干什么……”)
吐槽一下女主歌天涯正在以每小时一里即五百米的速度龟速前行,骑着高头大马走过小路,跨过溪流,路过村庄,走在前往丹东的大道上!
或许有人诸如温冠佳化名阿年的男配正在担心歌天涯会遭到寇翔的摧残,但是她本人却一点都不担心来着,因为作者手持“主角不死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