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笑着道:“哪里的话。”拉过云想容莹白修长的手,仔细看了她的面相,口中又赞了几句。
云想容觉得反感,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
她今生应当是第一次见这位胡大姑。所以;老夫人以为她不认得?不知老夫人请了胡大姑来,又要卜算什么?
胡大姑看过了,便笑着与老夫人说起话来。
老夫人也是一副忙着待客的模样,云想容自然不好叨扰,就要悄然退下。
谁知这时门帘一撩,月皎在外头道:“老夫人,五小姐来了。”
随后就见云嫣容穿了身玫瑰红色的锦缎袄裙,头梳双丫髻,妆容精致。她原本生的身量娇小柔媚,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含蓄,今日穿了这样鲜艳的颜色,却显得她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
胡大姑又笑眯了小眼睛,赞叹道:“云家的姑娘当真是各个的出挑。”
云嫣容在见到胡大姑时,心里就已有了数。略有些紧张,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给老夫人和胡大姑都行了礼。
胡大姑自然拉着云嫣容又是一通夸。夸赞的云嫣容心里像刷了蜜一样,笑不自禁。
待云想容和云嫣容一同退下了。
胡大姑这才凑近了老夫人身边,低声道:“幸而不辱使命,老夫人,我才刚给两位姑娘都看过了。结合他们的八字儿来看,五姑娘是极好的,不但样貌出挑,最要紧的是她的八字与上头那位相和。而六姑娘虽然出挑,却也是担着风险。”
老夫人认真听着,闻言张大了眼,焦急的道:“怎么会有风险?”
胡大姑抬起手,瘦的如同树枝的手掐算着,随后道:“六小姐是金箔金命,而上头的哪一位的生辰八字我掐算过,却丙寅年生的,是炉中火命。火克金,命格相克,六小姐与那位定然相处不来。五小姐却是石榴木命,木生火,最是能旺夫的。而金克木,六小姐也是克五小姐的。老夫人若是信得过我,这次的事儿,切记不要让五小姐和六小姐在一处,他们二人相克,五小姐定然会吃亏。且火克金,说不定金命之人,还会影响到木命之人,到时候两个都得不到好,岂不是亏大发了?”
老夫人听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培养了云想容这么多年,却没想起给她算算命。要不是老2媳妇多个心眼,提起了这位胡大姑掐算的准,她还想不起来呢。如果云想容真的与皇帝命格不和,即便皇上一时迷恋她的容貌,可时间久了仍旧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命格八字不和的夫妇过的貌合神离的多了去了。
老夫人不免焦急的拉着胡大姑,问:“那您说说,要如何才能破解?这六丫头我是极喜欢的,她若是不能去,我这些年的培养岂不是都白费了。您说要如何才能化解开呢?”
“命中注定,哪里有法子化解,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了。”胡大姑高深莫测的笑着,道:“金命之人,与土命和水命之人在一处都是好的。才刚你给我的几个人的八字,那位恬王世子与尉迟家的公子都是水命,那位沈伯爷是土命。都是不错的人选,不过依着我看,六小姐与他们三人命格都相配,但八字最合的,还是与恬王世子。”
老夫人在乎的是云想容与皇帝合不合,哪里会去考虑别人?所以后头的话,她也只是听过就罢了。她越发觉得头疼,与胡大姑又说了几句,就端茶送客。胡大姑离开时,老夫人赠了个大的表礼。
胡大姑道了谢,离开济安侯府。
才出了西角门子乘上自己的马车,就被早已经等候在里头的古孙氏拉住了:“胡大姑,怎么样?”
“你吩咐的,我哪里有不从的道理,你放心,改世子爷要我做的,我都做好了。。”胡大姑拍着胸脯说罢,却有些担心:“不过你家世子爷明明也是火命,这样说法瞒得住一时,往后可怎么办?”
“你放心,那些人也不懂得,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们家世子爷的一番心意,我这个做乳母的哪里有不成全的道理。”古孙氏从怀中掏出两个富贵花开的金锞子塞给胡大姑:“您受累了。”
胡大姑大方收好了金锞子,笑容越发欢喜了:“都是应该的。”
云想容并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可云嫣容今日对她格外的热情温和,笑容中隐约还透着一些欢快和得意,她就知道必然是有什么云嫣容期待的事情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
云想容懒得去猜,反正事情发生了她就知道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溜达到了西边的花园子。
雨后的花园里,有一股潮湿的泥土香,花房里搬出来的盆栽有一些娇贵的,都搬了回去,一些不怕摔打的绿叶植物被雨水清洗过后,显得格外亮眼。
云想容缓步走到了一片番柿跟前,红色的果实在绿色的秧苗中显得很是漂亮,尤其被雨水洗刷过,果实上还有晶莹的水滴。
云想容吩咐英姿:“给我摘几个,待会儿拌糖。”
英姿从不质疑云想容的吩咐,闻言果真去摘了四五个,展开帕子包了。
云嫣容见状,笑的花枝乱颤:“拌糖?莫非六妹妹这一次回孟家去还亏了嘴不成?怎么见到什么都吃。你看着满花园子的好东西,还有什么可吃的,你都一并摘了去吧。”本能的嘲讽完,又想起云想容并非是缺银子的人,她越发不是滋味的小声嘟囔:“还是说有银子的人越有越小气。”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