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已经攻进绳池城一天了,但他们并没有完全占领县城,而是遇到了更加难打的巷战。
他们在城中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即使如此,清军的战斗意志也还是很顽强。与活捉李羊毛,这种泼天之功相比,付出的这点伤亡算什么。
“援军怎么还没到?这都过去三天时间了?怎么着也应该有一路援军突进到了绳池城下。”
李振新这时也有点急了,清军离自己的指挥部越来越近,五千多守军,此时也伤亡近半,还能撑多久,自己心里一点都没底。
“国公、我们组织突围吧?若是等清军在城中把各部都分割了,咱们就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骑兵的眼皮下突围?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大家都不要慌,把所有的弹药和装备都集中一下。然后动员一切可以参战的力量,尽力拖住敌军,我就不信了,咱们的援军能死在路上?”
这可能是近几年遭遇的最大一次危机,清军离自己最近的距离估计还不到一里。莫非这次会落入敌手?管他哪,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决一死战吧,这仗打的有点太窝囊。清军的战力,这几年进步也太快了一些。
当把手中所有的老弱病残都动员起来参战的时候,清军已经完成了对守城部队的分割,目前城中的反抗势力,没法连成一线,只能各自为战。
“前面就是李贼的大本营、各位立大功的时候到了,冲进那里活捉李羊毛!”博洛看着近在咫尺的第五集团军临时军部,眼睛都发红了。打了这么多年仗,这一次可是有机会彻底解决李羊毛这个祸害。
杀红眼的不光是清军,李振新的部下同样也杀红眼了。他们的最高长官就在身后,若是这次出现意外,他们就是全天下的罪人。
两波红眼部队,开始血拼。刺刀见红刀刀见肉,这是正真的白刃战,对双方来说都没有退路。连李振新都拿着左轮手枪,开始射击敌人,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惨烈。
“等等、是不是外围有枪响?”正在激战的李振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居然感觉清兵包围圈外有激烈的枪声。
“国公、好像是咱们的援军杀进城了,正在往这边突击。”
“好、赶紧向外边喊,就说援军。到了。”都到了这般时候,管它是不是真的有援军到了,先喊出来稳定军心才是正道。
事实证明,来的确实是援军,他们已经向清军的阵中硬冲。被内外夹击的清军,终于在热血中冷静下来。不得不先行撤出现场再说。
“黄龙保安团团长王进宝,率军来迟,让国公受惊了,还请责罚。”
“责罚什么?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吾可就交代在这里了。眼下大敌当前,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带领部下完成布防,估计清军下一lún_gōng势马上就要展开了。”
来的援军并不是主力部队,而是附近的保安团。王进宝就是过来的三个保安团之一,他冲的最猛直接突进了清军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打乱清军阵脚,暂时稳住了战局。
率先到来的援军居然不是主力部队,这个王进宝还是个降官。此人作战勇猛,指挥得当,看来是个人物,莫非他是一个名将胚子?看来以后得重用。
王进宝的到来并没有根本上,改变战局,只是让守军缓了一口气。
但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一口气缓不过来,全局就完了。而有时候这口气缓过来,整个战事都会翻盘。
继续坚守半日之后,肖正南的主力终于赶了过来。115师率先抵达战场,紧接着独立骑兵旅和114师也赶了过来。
形势逆转,清军陷入了反包围之中,全军很有可能被全歼。
“王爷、事不可为!咱们得撤出去了!”
“孤难道不知道要撤出去吗?只是孟州已被贼军占领,我军该往那里撤?”
“现下只能撤向汝州了,东边全是贼军,我军过去就是往枪口上撞。”
“那就撤到汝州再说,那里也不是个好去处啊。”
来时容易去时难,清军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放跑?肖正南憋了一股气,就想找人算账。他这次可是被吓的不轻,若李振新出现一点意外,他怎么向全天下交代?
痛打落水狗,当博洛败退到汝南的时候。全军剩下不到三万人,还都是些残兵败将。这一战,在河南的半数主力被葬送了。
“击溃了此路清军、河南的局面算是明朗起来。肖指挥,你现在得赶紧带人,将开封和郑州攻破。汝南的敌人先不去管他,等咱们收拾了豫东、豫北的清军,再南下汝南,他们跑不了。”
“国公、你身边得留些守备人马?若是再出一次意外,吾就是千古罪人了。”
“无妨、这样吧!将这次先行赶到的三个保安团,整编成一个作战旅,由王进宝任旅长。负责卫戍军司令部。”
“这个安排好、王进宝此人骁勇善战,放在保安团有点屈才,当主战旅旅长最合适。”
一战成名,升官加爵,搞的王进宝都有点飘。他本以为自己,会当一个籍籍无名的保安团团长,终老此生。可没想到却能遇到这样的机遇,一步就升成了主战旅旅长,而且还是集团军直属的卫戍旅,这不就是一步登天吗?以后的仕途肯定会前途无量,他算是彻底甩掉了降将的包袱。
在陕甘军中,有一句话,“宁可当主力部队的连长也不当保安团的团长。”一般来说,成为保安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