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今早的案件、是你做的?”
白枫尽力压制自己激动的声线,然而颤抖的嗓音却变形,连破好几个音节。
王平瞟了白枫一眼,视线又回到他手中完美的艺术品上。
他丝毫没有发现到嘴的珍馐有任何异样。
一个小孩子罢了,只能白着脸软在地上,连说话都说不好。
倒不如说,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无论再强硬的人,在他手中都会屈膝服软。
没出息,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遇上我是他们的幸运。
“你说的是顾总吧?”王平叹了口气,似在回味,亦或是惋惜,“本来我没打算那么早杀他的,现在看来,我也不得不杀他。”
白枫心中一顿,趁着王平分心缓慢移动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
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也许所有的男人都想把漂亮的女人占为己有吧,若不是他猴急,我也不会对他下手。”
“男人还真是虚伪,明明在公司里一见到我就臭骂不停,和我拍拖的时候却极尽甜言蜜语,约我去他别墅的时候竟然还对我下mí_yào。”
“哼!哼哼!真是肮脏又令人作呕。看他那么熟练,八成是尝到甜头了,应该有几个少女被他玷污过吧。”
怨恨……么?
白枫搞不懂了,他完全猜不到王平在想什么,甚至对他的自白也一知半解。
“你是没看到那头肮脏的公猪被我捆在床上时那副贱样,我说亲爱的,我们现在玩个游戏,我用刀子捅你十下作为惩罚,如果你还活着,我就随你处置。他以为我在闹着玩,直到第一刀。”
“嘣!”王平双目圆睁,两只手突然摆在两侧,作出爆炸的样子,看着被吓得一跳的白枫,“嗤嗤嗤”地笑出了声。
“污血和着油腻的脂肪跳出一米高。”
白枫紧盯着王平的瞳孔,不敢再有丝毫异动,因为他看得到,王平的瞳孔内丝毫没有笑意,剖开最表层的疯狂和一层层冷漠,名为破灭的光芒正在瞳孔深处急剧收缩着。
他在享受别人的痛苦!
余光看到自己发抖的手,白枫愣了。
我这是在害怕?
白枫死死压抑住发麻的脑门,他不敢放松,生怕心脏泵出的血液炸开他的头颅。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抛弃了恐惧,怎么还会颤抖。
啊,原来恐惧是会传染的。
我不是在害怕他,我只是在害怕自己的恐惧。
等死么?
不。
白枫瞥了眼墙角,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动起来啊!
“结果你也知道了,他输了,明明我一点医学天分都没有,明明我连人体都捉摸不透,都怪他太脆弱了。”
“他的秘书不也是你杀死的?”
王平听后有些惊愕,随后反应过来:“你说那个贪吃的家伙啊,怪只怪她的胃口越来越大,我只能让她自己吃掉自己。”
“所以白枫弟弟啊,以后一定要做表里如一的好男人哦~”
话音刚落,王平一拍额头:“抱歉抱歉,差点忘了,你没有以后了。”
“是么!”白枫猛然间一反常态,稚嫩的声音中虽还有颤音,但却多了几分自信与狠厉。
王平放下手中的器械,饶有兴趣地看向白枫,眉毛微挑,视线横移,看向白枫最开始跌倒的地方。
“哗啦啦——”
王平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拿在手中,还故意弄得声音很大,嘴角嘲弄。
“打开锁的钥匙在这,你不会真觉得自己逃得掉吧。”王平瞪大双眼,眼珠激烈地外凸,仿佛要逃脱眼眶的束缚,“不用偷偷摸摸,你可以跑起来,只要你能跑得掉,啊?”
白枫没有理会状态狂热的王平,缓缓举起一把小刀。
“噗嗤!那算什么,玩耍的玩具么?”王平收敛笑容,眼皮逐渐僵硬,“好了,游戏结束了,我也该测测你的极限了。”
“刷!”
王平话音刚落,整间仓库的日光灯管突然熄灭,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王平眉头紧锁,他本以为白枫和他之前杀过的人一样软弱无力,却没想到,这个小鬼居然将仓库的电线给切断了。
没错,要怪就怪仓库的设施过于简陋,本来寻常人家的电线要么隐藏在墙体之内,要么被塑料隔膜所包被,然而这间仓库的电线却裸露在外,这就给了白枫机会。
怕王平有什么将电线接上的手段,白枫用出吃奶的劲又砍了一刀电线,将截下来的电线团在手上,立刻滚动起来,滚到杂乱的桌椅之间,静静蛰伏起来。
白枫知道自己处于弱势,比体力,比智慧,他都远逊于这位卑鄙的杀人犯,然而,在这漆黑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毫无例外。
这就是白枫为自己谋得的公平,即使王平能找得到他,他依旧可以用小刀反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王平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此时烫的发白的灯管缓缓褪去颜色,仓库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死寂。
在平台上摸索一阵后,王平抄起一根铁棒,他并没有因为猎物的反抗而愤怒,相反,吃正菜之前先来一道开胃菜,岂不美哉?
“吱——”
随着王平迈出脚步,铁棍在水泥地上拖出重重的长音。
“卡拉卡拉——”
近了!更近了!
白枫小心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虽然危险将至,但他没有乱跑,因为他知道,或者说换位思考,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