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踏雪么……”
白枫转过身,淡淡看着跪在地上狼狈的米迦勒。
“果然,唯独你的羽翼无法恢复。”
此刻,他宛如脱胎换骨,区区众生平等领域已经无法限制他的踏雪。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都说不破不立,若他本身没有内力的话,踏雪不过是无根之水罢了。
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正切巧手中蕴含着修炼内力的诀窍这一种可能。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霍尔普斯教给他的赌术中蕴含这一诀窍。
仔细想想,无论是踏步长歌还是疾风骤雨,这种花哨的技巧不可能完全借助的惯性,再者,就算真的借助惯性,疾风骤雨之下,扑克牌也不可能刮伤米迦勒,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扑克牌上附着了内力。
该说是幸运么?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修炼出所谓的内力。
或者是不幸么?若不是米迦勒的逼迫,他这一辈子都有可能不会灵活使用这种力量。
“你输了。”
此时白枫清楚地看到米迦勒的死期。
寒光一闪,血液“滴答滴答”地淌了出来。
“阿诺德——”
这时躲在一旁的莉莉丝不由得喊出声,拼命跑向阿诺德。
白枫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阿诺德,神色复杂。
他的小刀轻易贯穿阿诺德的手腕,地上流淌的血液是阿诺德的血。
“这就是你的抉择么,阿诺德。”
“你是吾神的兵器,不该为罗杰而死。”
突然,白枫身形一轻,众生平等领域已经消失,与此同时,米迦勒青筋暴起,连呕好几大口血,然后带着残缺的羽翼,颤颤巍巍地飞走了。
“一定要分得这么清么?”
白枫不怪阿诺德,他只是觉得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不然就无法直面心中的正义。”阿诺德苦笑,他有他的信念,白枫也有白枫的意志,发生这种事,他们谁都不会责怪对方。
“躲开!讨厌鬼!”
莉莉丝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白枫,扶着阿诺德蹲下身,打开药箱,用消过毒的海绵球轻轻擦拭。
“疼么?”
阿诺德暂且拦下莉莉丝:“站到我后面,莉莉娅。”
“好。”
莉莉丝很乖巧,与之前的邪戾判若两人。
“噌——”
阿诺德一把将小刀抽出,顿时,血液飞溅。
莉莉丝连忙取出药物为阿诺德止血、包扎,全然不顾溅到自己身上的血。
“喂,他应该是我们的同伴吧?”见战斗结束,霍尔普斯凑到白枫身边,推了推白枫。
白枫正要回答,这时莉莉丝转过头,脸上还有未擦净的血液,狠狠剜了白枫一眼。
白枫自知理亏,偏过头去,等莉莉丝继续帮阿诺德治疗时,才叹了口气。
“阿兄他就是这样的人,看不惯平民受苦,为了信仰可以放弃一切。”
“嗯……那那个小妞呢?难道说你们……”
白枫不由得扶额,这老男人真敢在刀尖上跳舞啊。
“普通朋友。”
顿时,莉莉丝身形一僵,回过头死死盯着白枫,一副恨不得他早死的模样。
“额……亲密朋友。”
白枫连忙改口,但莉莉丝的目光更凶了。
“哼!”
莉莉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白枫。
霍尔普斯正要说什么,白枫立刻打断:“好了,该和克劳德先生好好聊一聊了。”
白枫走到克劳德面前,此时克劳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想管你要一样东西。”白枫开门见山道。
“呵、呵……我说过了,那样东西我已经交给教会了……”
“你在撒谎,对么?”
克劳德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反正我已经快死了。”
“你难道不觉得不甘心么?”
白枫眯了眯眼睛,整件事情中唯一不和谐的点就是爱德华博士的态度。
从一开始,白枫就知道克劳德是爱德华博士手下的一条鹰犬,而以爱德华博士的作风,他不可能连自己手下都控制不住,甚至连风云标配的精神栓都没用在克劳德身上。
虽然克劳德口口声声说以他的能力,爱德华博士没必要对他使用精神栓,但白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克劳德自我崩溃的时候,白枫才猛然警醒,爱德华博士在下一盘大棋。
虽然他不知道爱德华博士想通过克劳德得到什么,但他清楚地明白一点,那就是克劳德的背叛,其中必然有爱德华博士的推波助澜。
细思极恐!
看克劳德的样子,恐怕这具身体也不是克劳德原本的身体,也就是说,爱德华博士故意将克劳德主人格的意识锁在这具由精密仪器构成的半机械躯体中。
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从始至终,这个人似乎并不关心布拉格的事,如果说他费尽心机造就如今的克劳德,那为什么又轻易舍弃克劳德?
又或者说,他想要的东西得到了!
突然,白枫抬头看向街对面的咖啡厅,但可惜的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二楼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
是他么?
白枫摸了摸下巴,目前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克劳德被完完全全利用了。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爱德华博士给你这么大的自主权,又为什么没有在你脑中设置精神栓,就连你背叛他,他都没有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