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军事历史>潜伏在大清>第169章 朋党之争

这位乾隆皇帝登基后,真是不一样,竟比做宝亲王时去园子里的次数都少了不知道多少。

几年里去园子总不过十几次,多数时候都是为了大学堂的事。

有几次是皇太后耐不得暑热,去园子里居住,乾隆去请安,也至多住上两晚就赶回紫禁城来。

大自鸣钟敲了七下,乾隆叫进,待众人行过礼赐座后,把那苏图的折子让大家传看了,然后等着众人各抒己见。

在座诸臣中,无论年纪威望,还是身份家世,吴波和大家都没法比。弘昼、弘晓两个亲王,鄂、张两个受先帝遗命辅政的老臣,这四个自不必说。

讷亲的曾祖额亦都是清朝赫赫有名的开国元勋,恩封一等公;祖父遏必隆是康熙初年的四个辅政大臣之一;

父亲尹德由都统授领侍卫内大臣;姑母是康熙帝孝昭仁皇后,几世勋臣,一门显贵。

刘统勋比吴波年长十几岁,祖孙三代进士,父亲刘棨做到四川布政使。

清朝官员,汉臣讲究正途出身,满臣看重的是家世背景。这两样,吴波一样都没有,却赫然位列军机大臣,一手掌握几万步军,一手管着工、商两部。

现今皇上力主推行新政,倡导工商皆本,这吴波的圣眷可想而知。

但是吴波有自知之明,他晓得自已在众人的心目中,永远都是个幸进之臣,不知道什么缘份得了圣心,才有了今日的位高权重。

吴波本不是阿谀谄媚之人,也不愿出什么风头,又不想招众人的反感,所以在御前会议上极少说话,总是一幅谦虚恭谨的样子。

见弘昼、弘晓一时无话,作为军机首辅,鄂尔泰先开了口:“皇上,这是我朝开国以来未有过的事情,奴才觉得这里边似乎另有蹊跷。”

“士子们多是知书明理之人,纵然因为朝廷停了科举,心存怨望,总不至于有这么多人敢公然围堵巡抚衙门。”

“身上的功名,国家的法度都不顾了吗?那苏图的折子里只说有三成以上是外省的士子,却没说这里面有多少人不是士子。”

“这后面是不是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煽动,甚或是早有谋划,臣请皇上留意。”

张廷玉年长鄂尔泰五岁,他虽是汉臣,其家世和资历却比鄂尔泰强得多。

鄂尔泰只是个举人的功名,其父鄂拜是个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他是承袭了佐领的世职,充任了侍卫,后来投了雍正的缘,才开始平步青云。

张廷玉是康熙三十九年进士,其父张英在康熙朝任过工部、礼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文华殿大学士,不仅做过太子胤礽的师傅,更曾入值南书房,也是一代相臣。

虽是如此,鄂尔泰却成了首席军机大臣,排在了张廷玉的前面,这完全是沾了朝廷重满抑汉的光。

张廷玉二十九岁入值南书房,进入权力中枢的时候,鄂尔泰还只是内务府的五品员外郞。

是以他从未把鄂尔泰放在眼里,鄂尔泰以满人自重,也不买张廷玉的账。

两个人都为官多年,各自有众多的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很自然的形成了两大派系,明争暗斗,相互攻讦,各不相让。

从康熙到雍正,都对朋党之争深恶痛绝,打压起来毫不留情,可是谁也没能禁绝了它。

对这些,穿越后的乾隆也是心知肚明,他也乐得在中间玩弄平衡,让两派的力量相互抵消,都想在自己这里获得重视,这样可以减少国家推行新政的阻力。

所以只要两派中人弄得不过分,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佯装不知。

张廷玉进士出身,儒学大家,不仅诗文俱佳,还是《明史》、《四朝国史》、《大清会典》的总裁官,又因位高权重,被士子们尊为当世的文人领袖。

他眼见着皇上力推新学,把士子们弄得斯文扫地,走投无路,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不满,只是碍于皇上的威权,敢怒不敢言罢了。

今见出了这样的事,他心中竟然有几分快意,但听鄂尔泰的话,不首先想着如何平息士子们的怨愤,反而想把他们的举动定性为受人蛊惑,聚集生事。

他心中一阵光火,见鄂尔泰说完了,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举人被逼债寻了短见,在我朝也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若是放在以前,哪个知县敢克扣举人的?米?如今见国家停了科举,下头的官员揣摩上意,以为朝廷从此重新学而轻士子,才敢如此的罔顾国家制度,损旧益新以为迎合。”

“殊不知皇上只是想把士子们都引到新学上来,学以致用,强国富民,圣心依旧是爱重他们,而绝非弃之不用。”

“士子们不能仰窥圣意,感沐皇恩,不止是地方官员有亏职守,臣等忝在中枢,亦有不可推卸之责。”

张廷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既不着痕迹的反驳了鄂尔泰的主张,又保全了皇上的颜面,还顺手给他戴了一顶高帽,最后又摆出引咎自责的姿态,真个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鄂尔泰看了张廷玉一眼,心中暗骂道:“老匹夫,仓促之间,亏你能想出这么好的奏对!你这个泥鳅一样的滑头!”

乾隆不动声色的看着张廷玉,也觉得他的话无懈可击,明明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偏袒闹事的士子们,却又无可辩驳。

他不禁心中暗叹道,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此言不虚也。

弘昼道:“衡臣老相国言之成理,朝廷接连推出了很多新政,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此时应以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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