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乾隆让她逗乐了,“白送我也愿意,你命里注定就是不缺钱的人,前世今生都这样。你安排事情去吧,我也得去长春宫了。”
“夫妻恩爱,如胶似膝呀,这丈夫做的,挺走心哪,还真入戏了,堪称模范呀。”芷兰不阴不阳的说。
“嗯?”乾隆装模作样的使劲嗅了嗅:“我咋闻到这大的酸味?你闻到了吗?”
“去,谁稀罕为你吃醋,滚,赶紧消失!”
本已经站起来的乾隆复又坐下,悄声对芷兰道:“我要是对你说,我去长春宫,每晚都和皇后两个人和衣而睡,你会不会信?”
“鬼才会信。”
“真的。”乾隆敛了笑,一本正经的把和富察皇后之间发生的事拣着大概和芷兰说了。
芷兰显然是相信了他的话,听了之后默然无语,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皇后也这么苦。各宫里的人,我就看皇后最好。”
“我做常在那会儿,连小太监都敢和我甩脸子,可是每次见了皇后,她总是和颜悦色,从来没有皇后的架子。若不是她,你也早就危险了。”
“是啊,所以我才去长春宫这么勤,就是想多和她说说话,省得她闷出病来。”
“嗯,我懂了,你去吧。”
“对了,何志远正从朝鲜往北京来呢,你告诉如诗,预备着一个月后完婚,婚后歇上十天半月,就得出远门了。”
“还有,吴波的婚事与何志远的一起办了,他夫人就是何志远的妹子,都是我做的红娘,亲上加亲,香不香?”乾隆说完,笑着去了。
芷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出门不见了,怔怔的若有所思。
二十天后,李昑全族几百人在五千清军的护送下抵京,乾隆亲迎到通州潞河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京城,在乾清宫里封爵赐宴,赠金赏地,极尽笼络。
宴罢,由和亲王弘昼携礼部官员亲送到畅春园,临走时又送了太临、宫女各五十人。
几日后,吴波与何志远的婚礼相继举行了。两场婚礼相隔三天,俱都办得风风光光,体面非常。
按说何志远是从二品副将,吴波虽说刚升了一等侍卫,也不过是正三品的衔。这品级的官员在亲王、郡王、一品大员众多的京城,并不算显赫。
但这两对新人可都是皇上给指的婚,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吴、何二人是皇上最贴心得用的人,慢说眼下炙手可热,就是日后也必然是前途无量。
再加上有和亲王爷代皇上到场致贺,京里稍有头脸的官员,谁肯落于人后?无不备下丰厚礼品,前来捧场。
就连向来自矜的老相国张廷玉,也亲自写了两幅中堂,差儿子送了过来。
结成了姻亲,何志远就成了吴波的大舅子,年长为尊,所以他的婚礼在前,吴波的婚礼在后。
吴波本来在内廷侍卫当中人缘就好,很多人都是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过从甚密的。
大家眼见着他不到一年光景,一路升到了一等侍卫,三品顶戴,外头又兼管着权力大得惊人的粘杆处,是皇帝身边红得发紧的人,哪个不想巴结他?
在私底下,他说句话,甚至比领侍卫内大臣更管用。
吴波婚礼这天,紫禁城里当值的侍卫因知晓吴波的圣眷,乍着胆子纷纷告假去吃喜酒,乾隆吩咐鄂尔泰一律照准。
鄂尔泰怕宫里侍卫少了出问题,现从内务府前锋营调来五百人,他自己在军机处坐镇,派出几十人不停的巡视,不敢有丝毫松懈。
乾隆的午觉也没睡着,批了几份折子就撂下了笔,心里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让人用舆轿抬了,向永和宫而来。
永和宫早就今非昔比了,内务府拆了偏殿旁边的矮房后,借着这个由头,把正殿,偏殿,院子里所有看不过眼的地方,全都修饰一新。
如诗走后,如画就成了芷兰最得用的人。此时,她见皇上与愉嫔进了寝殿,遂照往常一样,遣散了殿里侍候的人,自己则在殿外找个阴凉处坐了,盯着正殿的大门。
“你好像有心事?”乾隆柔声的问芷兰。
“嗯,”芷兰的声音也低低的,“我想去参加吴波的婚礼,小时候,我俩约好了的,拉过勾儿的。”
“我跟你一样想去……”乾隆顿了一下,咽下了梗在嗓子眼儿的苦涩,接着道:“可是我们都不能去,我是皇上,你是妃嫔,都没有参加臣子婚礼的道理。”
“嗯,我懂,我就是心里有些不好受,随便说说。本来平时都不常想起了,可是今天吴波结婚,我不能不想起来,咱们来了已经快一年了。”
“嗯,快一年了,换在以前,一年的时间好像很短,一晃就过去了。可是这一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你觉得呢?”
“我也是,特别是和你相认之前的那半年,要不是想回家的信念支撑着,我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也许……也许今生今世都回不去了,你后悔吗?如果不认识我,也许你不会来这里。”
“不后悔。”
“芷兰……”
“唔?”
“……没事了。”乾隆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芷兰开口了:“我……”
“怎么?”
“我……”芷兰说话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也想结婚了……”
乾隆没说话,只是起身过来,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第二天晚上,乾隆不需要用手去摇晃床榻了,敬事房的太监听着皇上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