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戳在她肩头,福灵茫然看过去,文忠郡王冲她摇头道:“人是热的,也没流血,他没事。”
说着话一把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剑,仓啷一声扔在地上:“难怪没有流血,这剑都没开刃,只是勾在了补子上。”
说着话戳一戳大将军后背:“不过,这人怎么像是死了似的?”
看大将军一动不动,握紧手中银箸,咬着牙狠命在肩头连戳数下,一边戳一边嘟囔:“堂堂大将军,吓晕过去了?不至于吧?”
大将军被戳得一声闷哼醒转过来,脸埋在福灵肩头,闷声道:“头疼。”
“头疼吗?”福灵忙道,“那就吃药。”
说着话手忙脚乱到处找寻,廖恒冲了过来,将一颗药丸递在她手中,福灵为他塞入口中,他咽下去,缓慢坐直了身子。
“大将军没事。”邹开有意冲着刺客的背影喊道。
那名叫做赵达的男子已被押到大帐门口,闻听猛然回头,看大将军稳稳坐着,嘶声喊了起来:“不可能,我苦练十年剑术,那一招已臻化境,我刺中他了,他已经死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那宝剑没有开刃。”邹开嘲讽道,“你练剑十年,是拿棍子练的吧?没见过真真的宝剑是不是?”
众人哄堂大笑,赵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直向地上栽去,两名护将拎起他押出了大帐外。
大笑声中,俞泰跳起来,冲樊将军大声道:“怎么样?我就说大将军是装的吧?装得可真像。”
樊将军眉头略皱,远远看着大将军,目光中满是疑惑,起身摁俞泰坐下,摇头自语道:“似乎那儿不对。”
其余将军也哈哈笑了起来,都是一脸轻松。
福灵此时恢复理智,原来他们都知道那把宝剑没有开刃,是以刚才毫不慌张。
一只手摁在她肩头,回头一瞧,是独孤娘子,她轻声说道:“大家按兵不动,只是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我知道。”福灵点了点头,心中腹诽不已,你们都明白,只有我不知道,吓死我了。
“启禀大将军,末将已制住文忠郡王妃,请问大将军如何处置为好。”独孤娘子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了过来,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看到独孤娘子微微一怔,连忙转眸寻找,目光聚焦在福灵脸上,伸手来找她的手,他的手有些虚软,慢慢捉住她手,一点点用力,终于紧紧攥住。
独孤娘子狐疑看向廖恒:“大将军怎么了?”
“没事,过会儿就好。”廖恒看他脸色回转,略微松一口气,小声对独孤娘子道,“先看着文忠郡王妃,回头再处置。”
二人悄无声息退下,文忠郡王似没听到他们关于郡王妃的对话,回到座上继续喝酒。
福灵一只手端起茶盏,小声道:“明庚,喝几口热茶,喝下去心里就明白了。”
“不要喂我。”他艰难得出声阻拦,“让我自己来。”
福灵忙将递在他唇边的手缩了回去,她明白,他不想让在场众人看出他的虚弱。
他紧紧攥住茶盏缓慢举起,喝半盏茶,咬牙松开福灵的手,稳稳站了起来。
“散了吧。”他沉声说道。
麾下众将闻声齐刷刷站起,用送客的目光看着文忠郡王那边的文官武将。
文忠郡王也站了起来,看手下众人不动,无奈又坐了回去。
大将军没加理会,只看着站在身侧的福灵,轻声说道:“走吧。”
“镇国大将军请留步。”一位中年文官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下官乃是刑部主事王彦广,随文忠郡王前来边城途中,路过金城的时候,刚才那位赵达求告到下官留宿的客栈,申诉当年的冤情。此案之残忍血腥,令人发指。
是以下官带着赵达前来,伺机与大将军当面对质。只是下官没想到他是剑客,会当场行刺大将军,请大将军恕罪。”
他说着话躬身下去,一揖到底。
大将军摆摆手:“不知者不罪。”
他站直身子抬起头来,不卑不亢说道:“多谢大将军,还请大将军归座,下官有下情相询。”
大将军一动,福灵拉住了,昂然看向王彦广,威严喝问道:“怎么?王大人将此处当做刑部大堂,要问案吗?”
王彦广一愣,福灵声音里添了厉色:“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场合?岂容你放肆?”
“下官知罪。”王彦广诚惶诚恐道。
“那姓赵的刺客是你带进来的,若非军营里防范森严,大将军已是九死一生,这会儿侥幸躲过,大将军宽宏大量,不追究你的罪责,你倒好,反过来不依不饶。”福灵看向文忠郡王,“文忠哥哥,这王彦广是你带来的人,你来处置。”
文忠郡王愣了愣,指指王彦广道:“你是刑部官员,依据我朝律例,私带刺客入场行刺朝廷一品大员,应当如何治罪?”
“下官只是带他进来认人,并不知道他是刺客。”王彦广忙道。
“就是说,你有失察之罪。”文忠郡王掌击在案上,“又因狡辩抵赖,罪加一等。”
王彦广咬牙不语。
文忠郡王摆摆手:“你自认为是皇上钦定的差官,本王无权处置,这样吧,赵达行刺大将军之事,本王自会上奏,细说详情。你回京城去,到皇上面前领罚,即刻动身。”
王彦广脸上有些挂不住,定了定神说道:“下官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使命,不能回京,恕难从命。”
“那你就赖着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