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中的长离安然无恙,只轻启薄唇说道,“大王,这是在下为大王奉上的第一个预言,明年此时,预言成真时,大王若想再见在下,在下会再次现身的。”说完,那团绿焰瞬间熄灭,而长离也立刻消失不见了。
众人纷纷惊叹刚才在大殿上发生的神奇的一幕。
姬窈对之前长离诅咒自己的父亲明年此时崩逝之事还怒气未平,怒目瞪向下方的李亭,李亭只能缩缩脖子,坐回自己的垫子上。
魏击只当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举起酒杯对下方众人说,“来来来,我们继续吃酒。”
宴会过后,姬窈又写了一封信回晋国,信中将长离此人的预言说了一遍,并询问晋烈公姬止的身体情况。
一个月后,姬窈收到回信,却不是晋烈公亲笔写给她的,而是她兄长姬颀写给她的。姬颀在信中说,父亲的身体还算健朗,偶尔受风寒喝些汤药就会痊愈。关于长离预言一事,姬颀并不相信,同时也表明,明年的此时,会格外注意父亲身体,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的父亲。
姬窈见到姬颀的回信,也算是安了心,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中,直到一年后,晋国传来国君崩逝的消息,这时间与长离所说的分毫不差,姬窈得知消息之时当即晕了过去。
她醒过来时,魏击陪在她身边,他扶她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汤药之后,才说:“你父亲是中风过世的,你……节哀吧!”
姬窈抓住他的手,大哭着摇晃他的手臂,“大王,我父亲一定是遭李家陷害的,他们为了证明长离的话是真的,所以才故意害死我父亲。”
“姬窈,你父亲是病死的,大夫也证明过他是死于中风,他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大哥已经即位成为晋国国君,寡人会派人前去祝贺,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你大哥说的?”
姬窈怔怔地摇头,泪水扑簌簌往下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魏击抱住她,拍着她的肩,“别太伤心了,你还有寡人,还有骄儿。”
她亦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半晌,他又说:“有个事情寡人想告知于你,寡人已经让长离住进宫里,知你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奇能异士,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稍稍退开他的怀抱,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大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永远不会对晋国出手,这些话……都还是真的吗?”
魏击表情一愣,随即展开一个笑容,重新抱住她,“当然是真的,寡人对你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大王爱李青么?”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只想知道,大王心里是只爱我一个,还是我们两个你都爱。”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
姬窈心里的悲痛越来越大,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大王,李青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害死的,她是为了嫁祸我,争夺大王的宠爱。不管大王信不信,我所说一切都是真的。”她从怀里取出那块白色的丝绢,“这是我十二岁那年为你绣的,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
魏击接过丝绢,低头看那一排细密的小字:赠君击,望珍重。姬窈。他忽然一阵激动,一把抱住她,将她摁在床上,开始激吻她的面颊和颈部。他口齿不清的说着:“窈儿,我爱你,从来都只爱你一个人……李青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但是李家……窈儿,委屈你了……”他解开她的衣襟,然后毫不犹豫的挺身进入她的体内。
她嗯了一声,用手攀上他的肩,皱着眉承受他的动作。
事后,她伏在魏击胸前沉沉入睡。魏击不想惊醒他,只能轻手轻脚爬起来,穿上衣服后,又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才离开宫殿。
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她才睁开那双不带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她麻木地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走到殿外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李青,不管你李家安排多少人在魏击身边,只要她一天还是君夫人,只要骄儿还是世子,只要魏击的心还在她这里,她就是赢的。她不会忘记,当年李斯还在时,全力主张魏国夺取晋国。她的公公魏文侯基于道义,没有立刻将晋国拿下,而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魏击,可是,只要她还当一天的魏国君夫人,就不会让魏击对晋国下手。
自那天以后,魏击果然天天都宿在姬窈这边,而姬窈仿佛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时常在他面前跳舞,让他放松和开心。在床弟之事上,她极尽一切让他满意,使得魏击有时根本舍不得离开她,夜夜都要拥着她温软的身体方能入睡。
同一年,魏国和秦国郑国开战,魏国派兵两线作战。魏击一方面任用老将吴起,另一方面听从长离之言,在注城打败秦军。
而后两年,魏击号召韩国和赵国,又一次形成三晋联盟。三晋联军征伐楚国,一连数次重创楚国。楚国朝中恐慌,派出使节求和。魏韩赵不接受求和,楚国只能向秦国求助,并赠送大量珍宝。秦国收下楚国贿赂,派兵攻打韩国,三晋联军不得不退兵,转而攻打秦国。
又一年,魏军与秦军于武城开战,不分胜负。再一年,秦国破釜沉舟,出师五十万,与魏军于阴晋开战。魏击亲自前往前线指挥坐镇,犒赏将士。魏军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