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棠惊讶地问同族姐妹:“你不是说仇云死了吗?”
姐妹同样惊讶:“按照仇家人的说法,他的确死了。”
叶蕴棠皱眉:“可他跟我说他是魔天门的人啊!”
“你认得他?”
叶蕴棠缓缓点头:“刚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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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云冷道:“我找了,这几天仇家死的人都是我杀的。”
仇师母霍地瞪了他一眼:“你?”
说完,她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仇凤赶紧护在弟弟前面说:“仇家死的那几个都是欺负过我们姐弟的人,仇云他杀的没错。”
仇师母冷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是他干的喽?”
“没错!”仇凤昂然回答:“我在尸体和抬尸体的人身上看到了我弟弟留下的皮屑,但都被我偷偷的拍掉了,至于我拍你那俩徒弟的臭屁股也是如此。”
一旁的叶蕴棠明白了,那天仇凤的举止的确诡异,原来是在毁尸灭迹。因为仇云生有白骨病,会不自觉地掉落白花花的皮屑,仇家的人肯定对此非常清楚。所以,当仇凤看到皮屑时就知道人是她弟弟杀了,为了掩盖她才做了那么多行为奇怪的事情,还嫁祸自己想转移嫌疑。
对仇凤,叶蕴棠感觉既可怜又怨恨,此时见她一脸无惧地保护弟弟的样子却很感动。
她讪讪冷冷地对仇凤说:“你弟弟现在都是魔教高手了,能力早在仇师母之上,还用得着你保护?”
仇师母拧眉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谁说我要伤害仇云了?仇凤,我知道你们姐弟俩队仇家怨恨颇深,但你弟弟现在对家族有功劳,我不会责怪你们杀了同族子弟。因为如果没有他打入魔天门内部为我们传递消息,六大门派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剿灭魔教的?”
呼延邪尊恍然道:“怪不得你们仇家小小的门派居然能够得到盟主特发邀请帖,原来如此。”
仇师母得意地朝他挑挑眉。
原来,仙门各派在围攻玄都山前曾经在各门派世家中搜寻了一批弟子潜入魔天门搜集情报。诚然,九死一生,自是没谁自愿前往。
仇家因为仇凤母亲有辱家门一直为各大门耻笑,从而抬不起头。仇凤和仇云姐弟二人也因为此事带来的阴影在家里一直受欺负。仇云比姐姐小很多,又生了白骨病这种古怪的疾病,不仅身体弱看起来还如同怪物般瘆人,所以经常挨同族子弟的打。只有姐姐仇凤肯为他出头,结果往往是姐弟俩一起挨打。
对于姐弟俩的遭遇,仇凤和仇云的渣爹根本不管不顾,还帮忙劝说他卧底魔天门。仇云一来希望仇家未来能对姐姐好些,更多的还是对仇家的厌恶促使他想要离开,最终答应了这件几乎等同于找死的差事。
由于此事机密,仇家人对外只说仇云死了,还给他安排了葬礼。
仇云对姐姐说:“我加入了魔天门,再也不想见到仇家的人,我们走吧?”
仇凤终于见到相依为命的弟弟,正喜不自胜,她点头,又转脸对仇师母说:“我弟弟帮你们立了这么大的功,想必你们仇家和我姐弟二人之间的恩怨已经清结了吧?我现在要跟我弟弟俩离开仇家单独去生活,想必你也没有意见吧?只是,我们毕竟也姓仇,我弟弟还立了功,于情于理你都得分给我们些房屋和田产,对吧?”
仇师母听了心中一哂:你们仇家?还单独生活?这便是要分家喽?
“仇凤,你娘做的那些败坏人伦的事情给我们仇家带来的灾难简直罄竹难书,你以为是仇云立了些小小的功劳就能抵偿得了吗?不过只能使你们稍微抬得起头而已。你们姐弟仍是仇家的低级子弟,若是不愿意留下可以离开,但家产半点不给。”
她口气坚硬决绝,毫无任何感情。
仇云拉着姐姐说:“我们走,不要她家的东西。”
仇凤埋怨弟弟不会算计,说:“不行,怎么能便宜了他们仇家?你立的功怎能让他们独占?”
仇云冷笑:“哪有什么功劳,东方玄青和六大高手之所以毙命全因为我向他们传递了假消息,主人才会事先布置天诛地破阵,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他说完纵声长笑,惊得众人惝恍不已。
呼延邪尊嘿嘿地冷翻一眼,一双吊梢眼和卧蚕眉中尽是轻讥。
仇师母被他看得狼狈,冲仇凤姐弟怨骂道:“你们俩小杂种,从你们娘开始就一直作践仇家,我给你们当人的机会,你偏要到魔天门那儿当狗。简直畜生不如。”
叶蕴棠暗咐:你这么骂仇云,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天天被樊锦小畜生,小畜生的叫。
仇云怒斥道:“不许你骂我小畜生,天底下只有主人可以这么叫我。”
叶蕴棠暗咐:“……我勒个槽!樊锦究竟使的什么法子让仇云这般心甘情愿与他为奴为婢?”
仇云眸色冰凉。他们姐弟恨极了仇家的人,特别是仇师母,干骂还不解恨,他浑身一抖,悠悠荡荡地从身上飘出两条黑色的锁链,冷气森森,如冰击月。
显然,他打算召唤锁链教训仇师母。仇云这些年跟随樊锦修炼,法力大增,仇师母不过是金丹期根本不是对手。诚然,她也知道这些,忙凝神聚气。
森黑的锁链乃由万年寒铁制成,携带着冰刺般的呼嚎破空声直朝仇师母穿袭而来。仇师母使出了全部的灵力才勉强接住了这一击。但她还没企稳,就见一口森寒的宝剑掠着恶气刺来。
仇师母没个防备,立时被剑扎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