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亦儒淡淡笑了笑,问沈绍延:“你还能说别人皮的?”
沈绍延道:“当然啦,她比我厉害多了,方才她还揪了我狠狠一下,我这背上现在都还疼着呢。”
见袁亦儒似是不信他的话,沈绍延就扒了扒自己的领口,同他道:“你看看,看看,可疼着呢,定是乌青了。”
林书茹悄悄翻了沈绍延个白眼,瘪起嘴来,心道这二百五的表哥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她,也不给林家二房留些,不禁在心里头默默骂起他来。
袁亦儒也没真去探看,只浅浅一笑。
沈绍延回过头来,见袁亦儒仍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可林书茹那头的面色却已半青半白,方才端出的闺秀模样儿已经摇摇欲坠就快跌了地,不由得想要再接再厉,将林书茹一身的假画皮全揭了开,于是又同袁亦儒说起来:“我跟你说,我那安顺都吃过亏呢。昨日里被她泼了一身凉茶水,夜间睡着我还听他有一声没一声的打着喷嚏呢。是吧,安顺!”
听得被主子点了名,安顺忙不迭答应了声:“欸。”
林书茹忍不住道:“你聊你的,干嘛将话都说到我身上来了?”
沈绍延眼见她就快绷不住了,不由心花怒放。难
得见到林书茹郁郁不欢想申辩几句还顾虑重重的模样,沈绍延像讨了个大便宜般开心,才不管她的抗议,继续同袁亦儒数落起来,“你看看,你看看,她就要装不下去了。”说完,还补了句大声的笑。
林书茹脸色是不好了,但多少还有些分寸在,虽听他这么笑,牙痒痒的想揍他,却还是忍住了。
沈绍延可没好好记住过“见好就收”这个词,难得在林书茹这讨得几分便宜,便更是得意,大咧咧道:“我告诉你个有趣儿的,她呀,可勾过家中塘里养的大锦鲤吃……”
这回,林书茹可实在忍不下去了。
前几天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过说要守着这个秘密,林书茹才没有想方设法将那香囊拿回来,现下他居然一溜嘴便将这事情尽说了出来,究竟还记得不记得曾经应承过别人的事情?
想着自己那芍药香囊被他转手送了袁亦儒,而林二爷方才又同人家说了那么不体面的话,这条思路一拉扯开,林书茹那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呼哧一声便烧到了“罪魁祸首”沈绍延的身上。
林书茹横了沈绍延一眼,沈绍延立即像抓了现行犯一般得意洋洋地跳起来,同袁亦儒炫耀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方才说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你们……”
沈绍延话未说完,便见林书茹几步上前,一脚踢了他后膝,将他反手一拧一压,“啪”一声将他按在地上。
虽然身子骨还未长开,但上一世学的那几招擒拿防狼术居然还能使得上。也亏是学得这几下用着巧劲儿擒拿术,否则硬碰硬,她可绝对不是沈绍延的对手。
林书茹气上心头,方才要是沈绍延不再往自己身上说嘴了,她定也是不会下此狠手。
没想到林书茹一个姑娘家,突然出手竟然下手这么猛这么重。沈绍延被她按趴在地上,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沈绍延怎么说也是个武官家出身的孩子,也都是练过两下,寻常闹着玩,别人也讨不到他的便宜,防身的小功夫还是有些的。可如今却被一姑娘家按倒在地,还是当着袁亦儒的面按倒的,沈绍延顿时觉得特别没面子,脸上涨得通红,瞎嚷嚷道:“林书茹!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也不知林书茹使的是哪里学来的这三脚猫动作,竟将他压得死死的,挣一下关节骨都还会吱吱的疼,沈绍延撅着嘴道:“小人!偷袭!你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来!”
林书茹斜了眼想要救场的安顺,安顺立即耷拉着脑袋退散到一旁,垂手站侯着去了。
沈绍延仍在嚷嚷着,心中愤懑不已。若不是林书茹突然来这么一下,他怎会被一姑娘家整得这么惨?!太小人了!
林书茹哼了声道:“孔夫子说,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小人怎么啦?女子生下来便被孔夫子比了小人,我也就不稀罕什么堂堂正正了。”
若是不偷着在沈绍延没发觉的时候揍他一揍,林书茹很明白,自己是真的半分便宜也讨不到的。
沈绍延一愣,没想着林书茹这么回自己,怔怔然道:“不是吧,你这就认了小人了?”
林书茹抬脚,不轻不重踹了他屁股一下:“你不说我装嘛,我不装了,你觉得可好啊?”
沈绍延哇哇叫道:“你这是什么姑娘家嘛,太恐怖啦!安顺!安顺!快来救我!”
安顺抠抠额头,过来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林书茹道:“你嚷嚷啊,嚷嚷啊,给别人都听着,瞧见你被一个姑娘家按倒在地挣脱不得,你特别有面子是吧。”
沈绍延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听了嘴上的嚷嚷,囧着张脸,欲哭无泪。
林书茹佯装恶狠狠,同他说道:“方才我给你来点面子,好声好气让你别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是要这样儿才开心了是吧。”
沈绍延被她摁在地上,嘴巴却还是挺硬的:“我说的可不都是事实嘛。”
林书茹虚张声势警告他道:“下次若还是这般在外人面前不给我留面子,你信不信我将你绑了吊起来打?”
难得被人这么凶恶地警告,从来只有他吓别人没得别人这么吓他的,沈绍延被林书茹这么一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