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说话,也没答是,也没答不是,准备就这么糊弄过去算了。

但心中已有几分数的沈绍延哪里又那么好糊弄。

他摸摸下巴尖,上下打量着莲清道:“怎么抓了个手脚不干净的,也不审也不问,就这么绑着?不若我来替祖母审审。”话未说完,沈绍延伸手将堵了莲清嘴的物件一把扯了开。

他人忙要去拦时,已经晚了。

那莲清被堵得嘴中酸麻,此时终得了个空,忙欲磕头朝沈绍延求情,却因为被绑跪着,根本鞠不□,只得口中叨叨道:“奴婢非是手脚不干净,奴婢非是手脚不干净,奴婢是四小姐的丫头,奴婢是四小姐身边的丫头,奴婢名叫莲清,求沈少爷,求求沈少爷放了莲清。”

从她替林曼第一次递条子开始,她便是知道若被人逮了住,她一定不会得个好结果。

可她若要保了自己在四小姐屋中的位置,就必得全力听了林曼的吩咐。

曾有几次,她很想同林大老爷和大奶奶交待了这回事情,毕竟林府中同林曼好着的,除了糊涂的老太太,也至多是他们俩了。

可走到木槿轩前,她又忐忑间停了步子。

若说得不好听些,她帮林四小姐所做的事情叫做私相授受。

她将此事告诉了大老爷和大奶奶,可到底自己已经递过几次条子了,没有在初次就同大奶奶他们说,她的罪过已经成了定势,一顿罚是免不了的。若之后四小姐又怪责下来,她就真是处处都不讨好了。

不能告,又不能不告。

莲清在万分纠结中又递了数次条子,这如今才被大奶奶逮了个正着。

沈绍延搭着两手蹲在她跟前,“哦”了一声,算是听明白了她说的那话,然后抬头瞅着钱妈妈道:“这事态严重呐,别家院里的人,怎敢来我们这偷东西了?”

那莲清忙道:“奴婢并不是偷了东西,奴婢这是……”然而,莲清也认识到了,同沈绍延说这事情并不妥当,于是话才说了一半就哑了嗓子,顿了下来。

沈绍延饶有兴趣地问:“是什么?”

莲清撇开了头去。

沈绍延歪了歪嘴,侧头问钱妈妈道:“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你们若是都不说,我只能到外头四处打听去了。”

此言一出,果见钱妈妈泻了气,叹道:“小少爷,别再去问旁的人了。”

丝兰苑中,沈老太太坐了下来,同林曼道:“昨个儿有些疲乏,原还有些事情要同你说,却又忘了,方才才刚想起,我便匆匆过来了。”

扶着老太太坐下的林曼笑道:“姑妈不会又是要同我说昨个儿没说完的事情吧。再说这些个,我可就不听也不应了。”

沈老太太点头道:“不说,不说,你母亲说她一提你亲事,你就同她置气。我原想劝你一劝,再探探看你相上谁没,你瞧瞧你,连姑妈也气上了。”

林曼一张娇俏小脸,笑起来精灵极了,摆摆手道:“好了姑妈,我们今日不说这个了。姑妈是想起要同我说什么?”

沈老太太道:“我从京都出来前,曾从白马寺帮你求了一签,签文却是不太好,想了想,还是给你警醒警醒好。”

林曼道:“父亲说过,世上没得什么鬼神,我才不信这些个东西呢。”

虽是这么说,林曼却还是很捧场,将沈老太太递来的纸条接了下,展开一看,脸色立即陡转直下,煞白如纸。

这字迹,化成灰她都能认得出来。


状态提示:第47章 难言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