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斗即将开始。岳不群审时度势,明白第二场比赛本宗不能再度有失。他环顾周围,与杨不弃武功不相上下者大有人在,但均没有必胜的把握。看来只有让自己上了。这是一着险招。打败杨不弃,岳不群有取胜的绝对把握。但在杨不弃之后,剑宗还高手林立,特别是几个老不死的,其功力更是在自己之上。按说他们不会不要脸的出手,可谁知到呢?自己在擂台上绝对不可有失,否则本宗余下的兄弟都不是对方的得手。也就是说,自己要在擂台上守擂到底!这是何其难啊。但岳不群今天豁出去了,即使自己被累死,被对方打死,也置之度外,在所不惜!
岳不群飞身越上擂台,对着杨不弃抱拳施礼,然后对着杨不弃一招手:“出招!”
杨不弃也不答话,挥起寒光四射的龙泉剑向杨不弃砍将过来。岳不群气定神阵闲,以柔克刚,轻松地将杨不弃的气势汹汹的狠招化解。随后两人你来我往,招招暗藏杀机,招招都想致对方于死地。杨不弃心里急切,拔剑先战,那剑花闪耀,恰似那白云出岫。岳不群稳住下盘运气,拔剑来迎,只闻得那兵刃铿锵,直震得那岳不群手心里一颤。
两人才一交手,便又拉开了距离,杨不弃道:“此剑可是钟鸣鼎食?”
“好眼力,好见识。你那白云出岫,也还可以。”
“呵呵,也还可以……”
话音刚落,岳不群再次拔剑,使了个五音鼎食。此时兵刃已经不是铿锵之声,因那真气更足,此声正如夜半钟声,凌晨鼓点,响彻人寰。真个是何必钟鼓鸣,直教鬼神惊!
“好个岳不群,趁我言语间乱来,受死!”说着持剑顶住剑气,一个后退稳住阵脚,随即左脚一蹬,向岳不群杀去。这一场好杀,有长诗为证:
这个是东西剑舞如双翅,恰似人间真凤凰!那个是随心遣招运气迎,步法剑势意猖狂!千山宿鸟惊飞散。只缘铁兵相铿锵。剑宗劈面打,真个无边落木萧萧下!气宗反身再运气,只道浪子回头灭踪迹!又有那金雁横空笑,敌不过气宗五陵年少!纵然你剑势无双无对难捉摸,只被他浩气长存轻点破!
双方斗了百多个回合,岳不群瞅准机会,有意卖了个破绽,让杨不弃猛刺过来。岳不群灵巧地一侧身,闪到一边。杨不弃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头,冲到前面,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岳不群。说时迟,那时快。岳不群飞起一脚,把杨不弃踹下擂台,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岳不群本来可以挥剑一招置之死地。双方签有生死决心书文书。岳不群即使这样做了,也无可指责,也并不违背双方商定的比武规则。但岳不群不想这样崭尽杀绝。毕竟都是华山派的弟兄。双方并无深仇大恨,双方这次比武,无非是要分出个高低雌雄,没有必要以命相搏,点到为止就得了。
一看岳不群获胜,气宗众弟兄立即欢声雷动,一扫刚才首轮失利的郁闷。大家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傲然挺立于擂台之上岳不群,挥动双臂,尽情释放着心中的喜悦。武术比赛,比的就是速度,就是勇气,就是力量。而刚才,岳不群全占具上峰,焉有不胜之理!
似乎配合岳不群获胜后气宗众弟兄的好心情,阴霾的天空突然放睛。堆积多日的乌云突然尽行散去,天空一下子变得万里无云,憋闷在乌云后面多日的太阳终于扬眉吐气,冬日的阳光热度并不高,天气还是同样的寒冷,但太阳还是尽情向大地挥撒光芒,四处的积雪反射着强光,那光线益发耀眼,使人不由自主地眯缝着眼睛。天清气朗,愈发衬托出此时气宗众弟兄爽快的心情。
此时的剑宗宗主薛清凌非常冷静。此轮失利并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太大的波澜。他已经看出气宗孤注一掷的意图。岳不群功夫的确了得,但要支撑到全场比武最后,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环视了一眼眼己方,真可谓将精兵众,岳不群凭一己之力能够支撑下去吗?不需要自己出马,就是徒儿们轮番上场,累也要把他岳不群累死!想到此,薛清凌嘴里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岳不群是个明白人。他充分明白本宗今天遇到的危机。自己刚刚取得的一场胜利并不能使己方摆脱这种危机。毕竟今天己方阵容严重不齐,毕竟今天己方整体实力远不如对手,毕竟今天自己的确独木难支。但气宗讲的就是一口气,即便失败,也要败得像条汉子,不能有辱师门!他无所畏惧地,然而又非常冷静地傲立于擂台之上。等付对方着下一个对手的出场。不管是谁,自己都要放手一搏。——放手一搏,这是今天岳不群抱定的宗旨。
台下剑宗宗主薛清凌一边带有几分敬意地看着岳不群,一边思考着下一个派谁上场。最终,他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冷眼观战的柳清言身上。这柳清言在剑宗里内力虽然算不得顶尖高手,但也算得上是一流,其功力与这两年突飞猛进的岳不群在伯仲之间。关键是这个人肯动脑子,经常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主意,在剑宗里有“智囊”之称。但这个人平常就是有点阴,心思比较重,总给人一个说话留半句的映象,不像一般习武之人那样心直口快,百无忌讳。薛清凌最近也发现柳清言与朝庭锦衣卫特务走得比较近。但锦衣卫对武林好像并无特别恶意,走得近就走得近,薛清凌也并没有特别在意。今天与气宗比武,正需用人。他与岳不群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柳清言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