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看了下满城灿烂灯火,又见凶破娘这表情,哼了一声。他向洪决曹一瞪,冷冷地道:“我上任只是县门的事情,哪须张灯结彩,浪费公帑?这是谁的主意?“洪决曹吓了一跳,惊道:“大人明察啊!这不是我们干的!”
白羽装做沉声道:“不是你们,那是谁弄出的花俏?“洪决曹道:“这是县里一位欧阳老爷要做寿,这才把县里点缀成这个模样。”白羽知道错怪了人,瞪了眼凶婆娘(丫的又尴尬了),不言不语。洪决曹不知该说什么,心下暗自戒慎(这县令真是傻*)。
韩大小姐知道这此是她惹起的,虽然她刁蛮,但知道如果没人说话会一直冷场的,于是打个圆场,问道:“这位洪决曹,你适才说县里欧阳家做寿,是怎么回事?“洪决曹见县令夫人说话温文尔雅,端丽大方,当下笑道:“这位夫人,是这样的,这”
韩大小姐听他称呼自己为夫人,闹了个大红脸,本就漂亮的她更显妩媚,一旁白羽看了凶婆娘的羞态,更是心中偷笑。
过了好一会儿,韩大小姐一个重哼,跟着两道森厉目光射来,只见她板着睑,娇怒道:“洪决曹以后请休要乱说!就他这懦弱样,我会是他夫人?以后若再乱说杖刑伺候”洪决曹心里慌不迭地叫苦,千百遍地诅咒这俩人:“这县令是他妈傻*,这女和他果真配得很,刚才还温柔突然就那么凶!不是县令夫人你跟的他呢么亲密作甚!“口中不敢违背,苦着老脸,低声道:“卑职遵命!”
韩大小姐故做俨然,点了点头,道:“很好。”
白羽装了好一阵冷面,忽觉面皮紧绷,却是有些累了,急忙用手蹂躏了下,然后便转头望向凶婆娘,只见她转头向外,满脸没好气,翻着一双白眼,对他视而不见。白羽心下纳闷,想道:“丫的,他说的又不是我?我头一天上任,我容易吗?”
那洪决曹见韩大小姐心下不悦,自管眺望远方,对白羽不理不睬,心中便想:“又冷场了,想起日后得罪白羽之时,还要靠这位大小姐救命,忙向韩大小姐躬身哈腰,道:“大小姐,方才您老人家问起欧阳老爷,可是要明日与咱们县令同去拜寿啊?您吩咐则个,小人定去安排。”
果然这话一说,韩大小姐把气愤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扭声推了把白羽,道:“怎么样懦弱白?这明日寿宴你去是不去?“话声未毕,却见白羽喝来洪决曹,又装起冷面判官,阴沉的道了句不合群的话:“这位欧阳老爷子是何来历?可有作奸犯科的事?”
场面又一下冷了,洪决曹见了这县令的凶脸,更是暗暗哀号,他躬身拱手,惨然道:“启禀大人,这位欧阳老爷是咱们县专职打铁的,直到十多年前才歇业收手,这家人打的铁远近驰名,做的是正经营生,绝不是罪犯人家。”
可能白羽还想装下冷面判官,又哼了一声,道:“他可有欺压善良,压迫百姓的豪门恶举?”
洪决曹双手连摇,道:“没有,万万没有!欧阳家世居山阳县,乃是有名的大善人,平素接济贫穷,造桥铺路,大弟子更是咱们县门的集曹,人人若不相信,只管查阅公文卷宗,找个穷苦百姓一问,那就明白啦!“白羽听他极力申辩,料知欧阳家当非土豪劣绅一流,他稍稍放缓脸色,又问:“咱们集曹与欧阳家有旧?”
洪决曹低声道:“咱这位集曹名唤巩志,端的是文武双全,精明干练,咱们集曹所以没来迎接大人,正因他是欧阳家弟子,只为打理师父寿宴,昨夜出城去了,这才没来迎接您老人家。白羽放下心来,点头道:“原来是师父寿宴耽搁,须怪他不得。”原本白羽甚是担忧集曹私下为非作歹,只因心里有愧,这才不敢迎接长官到任,听得实情如此,便也松了口。
白羽见洪决曹满面惶恐,想起自己一再吓于他,不觉有些过意不去,当下收拾冷面,温言道:“看来这位欧阳老爷非比常人,我明日是该去祝贺一番,也好向他请益地方民情。“洪决曹听他有意与欧阳家结交,不禁大喜道:“大人若肯驾临,欧阳老爷定是欢喜无限。”
韩大小姐见这俩人絮絮叨叨个没完,冷冷地道:“懦弱白,本姑娘都快饿死了,你俩是不是要准备秉烛夜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