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小区中。
江志文寻觅片刻,然后在一楼顶长满了苔藓的鸽子楼前,停下了的脚步。
“这里,应该就是左陌,左大师的家了吧?”
说着,江志文走到鸽子楼的四楼,敲了敲一住户的门。
大约过去半分钟。
一名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胆怯的从门缝中,探出了个脑袋,害怕的盯着江志文,小声问道,“你找谁?”
看到这小女孩,江志文则是一脸温柔的开口,“小妹妹,请问,这里是左陌左师傅家么?”
“我,我爷爷不在家。”
那小女孩一听江志文是来找左陌的,当下把门给锁死。
“恩?”
见状,江志文微微一愣。
心道自己又不是坏人。为什么,那小女孩好像很害怕自己?
正当江志文疑惑时。
突然,他听到楼上传来一阵争吵声。
“死老太婆,今天你拿不出钱,可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求求你们走吧,我真的没钱了,没钱了……”
“没钱?草,你踏马骗谁啊,老子昨天还看到你去了银行。”
“怎么回事?”
听到这争执声,江志文下意识的走向五楼。
紧接着。
他看到四、五名黑衣男子,正在羞辱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浑身淤青,一脸虚弱的躺在地上,怀中,则紧紧抱着一个黑色包裹。
“死老太婆,你手里拿的包裹是什么?”
一名黑衣男子冷笑不已,“还说你没有钱?”说着,那黑衣男子伸手,抢走了老人家怀里的包裹。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那里面没有钱的,没有……”
眼见一群黑衣男子抢了包裹离开,老奶奶躺在地上,潸然泪下的哀求。
可惜。
她的话,注定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些家伙……”
一侧,江志文目睹这一切后,神色,也是有些冰冷,他走上前,扶起老奶奶后,就要去找教训方才离开的黑衣男子。
但这时。
老奶奶家对门的住户,却是把门打开。然后,一名穿着红裙的中年女人,瞥了眼江志文,漫不经心道,“小子,你别多管闲事了。那些小混混,可是雄哥的人,远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说到雄哥时,这红裙女人的目光,也有些忌惮。
“不管?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家伙,欺负老人?”
江志文反问红裙女人。
“不然呢?”
“我们这个小区,本来就是江南市的穷人区,要不是雄哥啊……”
“我们小区,早让人拆了。”
“大家现在能住在这里,混口饭吃,已经很不容易了。”
“雄哥的小弟,抢些钱罢了。没什么奇怪的。”
“我上周也让那些人抢了好几百呢。”
红裙女人轻描淡写的说道,似是对方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那抢钱就抢钱,为什么那些家伙,还要打人?”
江志文看了眼老奶奶浑身的伤疤,有些心疼道。
“你说安婶身上的淤青啊?那些可不是雄哥的小弟打的,而是她儿子干的。”
红裙妇女说到这,又是轻叹口气,微微摇头道,“安婶也是个可怜人。”
“好几年前,她老伴去世了,儿子也丢了工作。”
“自打那时起,安婶的儿子,就一直管安婶要钱,如果安婶不给?她儿子就动手打人。”
“要不是雄哥罩着我们穷人区。安婶只怕啊,早让他儿子打死了……”
言尽于此。
红裙女人又是询问江志文,“小伙子,你现在知道了实情,可还打算多管闲事?”
“我……”
面对红裙妇女的质问,江志文张了张嘴,一时半会,也不知说什么好。
“罢了,不管就不管。华夏可怜人那么多,我又怎么可能都帮的过来?”
江志文无奈一摇头。
就算他等下,去教训了方才离开的小混混,但能改变婶的命运么?
显然……
是不可能的!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们生活在穷人区,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不要再给我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啊。”
“警察抓走了雄哥,我们这些可怜人,又要何去何从呢?”
红裙妇女怨天尤人的说了几句,这才转身,回到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后,江志文又回头,询问面前样子憔悴的老人家,“老奶奶,你受了伤,要我送你去医院么?”
“不用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那老奶奶似是有些怕生的对江志文说了句,同样是步伐踉跄的回到了屋里……
站在楼梯口。
江志文回味方才红裙妇女的话,轻声自言自语,“穷人区么?”
“左陌左大师,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江志文不太理解。
因为他可听说,左陌是江南省,最为出名的铸剑师傅。
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
为什么……
会生活在贫苦潦倒的穷人区?
“左陌,滚出来!上周欠我们兄弟的钱,今天该还了……”
正当江志文猜疑的时候。
突然,他又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余光缓缓看去。
江志文见到,七、八名脖子上纹有纹身的小混混,正在不停踹左陌家的门。
那剧烈的摇晃声,震耳欲聋。
“你、你们走吧,我爷爷今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