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兔闻言朝那间房指了指道:“那就推门进去看看吧,我想让跟你看的东西就在里面。”
保鸡闻言皱起了眉头,她紧盯保兔的眼睛,保兔却一直是无情无波的表情。
保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推开的同时她也震惊了,整个人处于呆愣的状态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想到这间屋子里居然挂满了她的画像,有的很大,占了大半面墙壁,有的很小,只有巴掌那么大。所有画像就只有一个人物,那就是她自己,或哭或笑,或呆或笑,每一道勾勒都那么细致,每一个表情都那么传神,连她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她心中对于这间屋子的恐惧感完全消失了,转而换成了强烈的好奇,忍不住伸手一一抚过那些画像。
能画出这些的人,定是将她的一切看在了眼里,刻在了心上。
保兔见状也慢慢走了进来,看着那些画像她的表情有些复杂,说话的语气更不友好,“这里是王爷的书房。”
纵使心里早就有数了,但保鸡闻言还是忍不住一惊。
保兔环视一周,继续道:“这些是王爷到云州的这段时间里画的。”
“他……画的?”保鸡闻言一惊不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她先前猜测或许是画师按照南宫烈的描述画的,但根本没想到这些竟是出自南宫烈本人之手。
但是无论是谁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点,南宫烈对她真的用情很深。
“你不知道吧,其实王爷的画功超群。”
保鸡点点头,她确实不知道南宫烈还有这招本事。如果保兔不说,估计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南宫烈会画画,而且笔法还这么细腻,他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是个粗线条的男人。
看着惊诧不已的保鸡,保兔的眼神暗了暗。这个女人对王爷的一切都不清楚,她不懂王爷的痛楚,不懂王爷的用心,更不懂王爷的真心,王爷为什么一定要对这样一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那么执着?!
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保鸡,为什么王爷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心心念念的只有保鸡,保鸡,保鸡!
表情一冷,保兔猛地抽走了保鸡手中的一张画像,“还不止这些呢!”
“保兔……”保鸡不知道保兔为什么突然间变了脸,幸好她松手及时才避免扯破了那幅画。
保兔打开了桌子下方的一格小抽屉,对保鸡道:“来看这个!”
保鸡因她过激的语气皱了下眉头,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又是一惊。
抽屉里放着一只小小的冰盒,完全是透明的,样子和真正的冰一样,而且不停散发着凉气,只是这个冰盒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而被装在这只冰盒里的东西依旧新鲜完整,那个大大的“烈”字她更是不陌生。
“这是……”
保兔冷眼看着她,“想起来了?”
“这是,我在炼金场时……送他的月饼?”保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猛地颤了一下,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不受控制地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没错,就是你送的月饼!他没有吃,也没舍得扔,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就这样存进了这只冰盒里,这只冰盒可以令任何东西亘古长存!”保兔说着,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不过你不知道吧,虽然这只冰盒的材质特殊,但是仍需王爷每日耗费内力来保持,不然一样会融化!这几个月来,他就是每日悉心维护着这只冰盒,从未有一天间断!”
保兔说完,保鸡已经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了。是她错了,她侮辱了南宫烈的感情!南宫烈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她怎么会昏了头说他不懂爱?!
昨晚的话听在南宫烈耳朵里一定心如刀绞吧?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这样一个男人如此上心?
两人对视着沉默许久,保兔终于开口道:“保鸡,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王爷他……忘不了你。”
“是我对不住他。”想到自己昨晚所说的话和刚刚在门口的胡言乱语,保鸡实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保鸡,现在你应该清楚了,王爷他对你根本狠不下心,所以借兵一事也早晚是会答应的……只是你想过没有,王爷的情意你还得起吗?又要拿什么来还?”
保兔的话并不犀利,却如同一根根锋利的小针,刺得保鸡心里生疼生疼的。
是啊,她拿什么来还南宫烈?已经不能给予对方什么了,怎么能好意思再要求对方付出?
如果用南宫烈对她的感情来做利用工具,那她还是个人吗?
“保鸡,你喜欢王爷吗?”保兔突然问道。
“我……”保鸡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保兔看看保鸡,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垂头恳求道:“保鸡,如过你不喜欢王爷,求你不要再来招惹他了,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只会触动他的心,让他一直希望又一直失望……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时间久了他总会忘记的……算我求你了,不行吗?”
保鸡看着一脸泪水的保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平心而论,保兔说的一切都对,但是她的要求等于是让自己隔断和南宫烈之间的一切啊,保鸡犹豫了。
“求你!求你!”保兔见保鸡不回答,“嘭嘭嘭”地磕起响头来,似乎只要保鸡不答应她就一直不会停止。
保鸡赶紧将保兔拉起,“保兔,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