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酒瓶子吵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此刻的保鸡顶着熊猫眼,两只手紧紧捂着耳朵,紧皱眉头,恨得咬牙切齿,“风临墨,你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突然,又是“啪”的一声巨响,“第七个了!”

保鸡恨意难平,终于忍不住穿好衣服下床,打算去隔壁找始作俑者算算总账。

她没敲门,直接踢门而入,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酒瓶子歪歪斜斜一地,酒水洒得哪儿哪儿都是,入目一片狼藉。只是这样也就算了,那个始作俑者,当朝皇上居然呈大字型倒在酒瓶中央,如同尸体一般,他的一只靴子不知怎么的丢在了脑袋旁边,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犬”字。

屋内酒气冲天,保鸡拧着鼻子凑了过去,轻轻踢了踢风临墨的腿,那人就像是诈尸一般猛地坐了起来,看着保鸡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拿起了一只酒瓶子,仰头大喝了起来。

风临墨向来是个注意形象、一板一眼的人,怎么这会儿这么狼狈?

“别喝了!这样喝会把自己喝死的!”保鸡去夺他的酒瓶子,却被风临墨拒绝了,狠劲儿攥着瓶子,就是不肯给保鸡。

保鸡气得双手叉腰,哼道:“给不给?不给摸了你啊!”

见保鸡作势伸出了双手,风临墨别扭地交出了酒瓶子。他看了保鸡一眼,用无限委屈的语气道:“连你也欺负我……”

保鸡将酒瓶子放到一边,蹲在了他的身前,“我是为你好!风临墨,你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

“烦心事?”风临墨闻言,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猖狂地扬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朕是一国之君,掌控风国一切的人!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会有什么烦心事?!”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突然脚步一软,保鸡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你醉了!”

风临墨愣怔了片刻,看清了保鸡的脸,突然嘿嘿傻笑起来,“小雨……你的身体……好……暖……”

说着话,竟将脸偎进了保鸡的怀中,来回磨蹭着。

保鸡将他的头推开,“皇上,你又趁机吃我豆腐!”

风临墨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保鸡的身体,保鸡根本甩不开他,气得牙痒痒的。风临墨像个孩子一般在她怀里拱了又拱,恳求一般道:“别推开朕……朕冷,让朕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此刻的风临墨就像撒娇的小孩儿一样,让人不忍心推开他,保鸡无奈,只好哄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背,“乖……”

“好暖!”风临墨心满意足地笑了,“没人抱过朕……”

风临墨在保鸡怀里靠了一会儿,好像清醒了不少,他慢慢推开了保鸡,然后坐在了地上,又拿起了一只酒瓶。

“风临墨,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保鸡关心道。

风临墨闻言轻笑一声,“有什么事情,朕会出什么事情?父皇心里没有朕……朕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你什么意思啊?”风临墨不是很孝顺他老爹的嘛,现在他老爹醒过来了他应该开心啊,怎么看起来却很难过?

风临墨就像撒气一样将酒瓶扔到了一边,“父皇找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了……哈哈哈,所以朕这个替代品就不被需要了……朕到底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心中,朕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最疼爱的儿子?”保鸡有些诧异,这意思是说太上皇找到了自己失散的皇子了吗?

“是,就是最疼爱的儿子……不,也不是,应该说是唯一疼爱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因为亏欠了他,所以就要拿走朕的一切来补偿他?朕当初是占了他的皇位,所以不论朕做得好不好,只要他回来了就该如数奉还……”风临墨苦笑一声,“父皇对朕还真是够绝情!朕在父皇眼中到底是什么?只是代为掌管皇位的工具……待正主回来了就应该潇洒抽身……”

保鸡听懂了他的话,忍不住一惊。太上皇居然要风临墨让位给自己疼爱的那个儿子?这是什么做法,实在太乱来了!

“风临墨,你答应了?!”

“朕没有答应……但这是父皇的意思,根本由不得朕……朕不想为了皇位而同父皇发生冲突……”

保鸡替他气愤,“这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既然身为皇上,就不能只考虑你父皇的心情,风国的百姓们都是你的子民,难道你不管他们了?皇上不是随便谁都能做的,你要对他们负责任!”

“由不得朕了……”风临墨苦笑一声,“朕不是舍不得这个皇位……朕只是觉得不公平,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你知道朕是如何过来的吗?呵,本来兰贵人的儿子才是父皇属意的皇位人选,但是兰贵人带着她的儿子逃离了皇宫,父皇找不到他们母子,又被大臣们催促着重立储君人选,他是迫不得已才选了朕……皇位不是朕想要的,朕甚至恨死了这个皇位!正是因为朕成了储君,所以才变成了众矢之的,父皇的其他妃子们恨朕入骨……为了替自己的儿子争取机会,她们想尽了办法迫害朕……朕从小就没了母妃,父皇也从没关心过朕,所以每一步路朕都要自己走过,每一次危险朕都只能靠自己化解……因为,没有人在乎朕……”

看着风临墨眼泪连连的样子,保鸡忍不住为他心疼。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如果不是难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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