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霎时间猛的收缩,身体跟着剧烈颤抖起来,林羽寒连喊出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迅速的转身看去。
身后,站立着一个佝偻干瘦的身影,皮肤如同粗糙的树皮,脸上挂着荒诞的怪笑。
“噔!”
他手中的提灯照亮,那身影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是谁,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是个人!
林羽寒迅速作出判断之后将挤到嗓子眼的心口又压了回去。
只要不是鬼他就能应付。
林羽寒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答道:“扫墓的。”
“扫墓?”那人带着质疑的语气,“大晚上的扫什么墓!不怕撞鬼吗?你是扫墓还是盗墓!”
“大哥,我可没那绝活,走迷路了而已。”林羽寒编了个谎话,尴尬的挠着头,反问道,“你是谁?”
“守墓人。”佝偻的身影叹了口气,劝说道,“我看你是遇到鬼打墙了,太晚了,这里很危险,你跟我回去吧。”
“唉,好吧……”林羽寒只好无奈的答应。他本是来调查西郊墓园闹鬼的秘密,可惜守墓人在这,他又不好明说,只能跟着他向原路返回。
反正,现在距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自己有的是时间。
守墓人的房子就在墓地的边上,一共两层,还带个小院,二楼是个阁楼。南北通透,顺风顺水,三室一厅,一厨楼,真是让人羡慕的户型。
那守墓人自称陈丁年,在这个地方工作三十余年了,他告诉林羽寒这坟地邪性的很,大晚上不要乱跑,小心撞鬼!
推开院子虚掩的门,走入屋内。
陈丁年屋子内比外面暖和许多,他从炉子上取下一壶烧开的热水,泡上茶叶,同林羽寒闲聊了起来。
“外乡的?”陈丁年带着浓重的口音问到。
“兰海市的。”林羽寒答道。
“有点远啊!”陈丁年点了点头,“城里人跑到我们这乡下扫墓,里面埋的是你什么人?”
“不是父母。”林羽寒马上无比坚定的回答,“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听说他走了,我过来看看。”
“哦。”陈丁年不再追问下去,将茶叶端到林羽寒面前:“喝杯茶暖暖身子。别乱跑了,天色这么晚,要不今晚就在我这住下吧。”
林羽寒心头一惊,他突然想到那个老太太说的话:“千万别在墓地过夜。”
林羽寒偷偷瞄了一眼这位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的守墓人,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了一边,推诿到:“我不喝茶水,晚上容易睡不着觉。今天奔波了一天,很累了。”
“那行,翠花!”陈丁年大声招呼了一句,阁楼上走下一位风韵的女人,“整两个好菜,我陪这位朋友喝两盅!”
那女人眼神空洞,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入厨房。
林羽寒总觉得这女人无比奇怪,仿佛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木偶,神情木讷,眼光呆滞,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这,不太好吧……”林羽寒说道,“大哥,真不用了,我在镇上吃过了,刀削面,吃挺饱的。”
“你说老闫家刀削面啊!”陈丁年摇了摇头,“不如我这婆娘做的饭菜好吃,既然来都来了,让我尽个地主之谊。”
“那好吧,但是我不喝酒,以水带酒吧!”
“挺大个老爷们不喝酒……”陈丁年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又不好强迫,只能自己倒上一盅,闷闷不乐的喝上两口。
其实林羽寒不是不喝酒,但是查案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老头一看就酒量不错,万一被灌懵了,一觉就到明天早上,还调查个毛线。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丁年走入厨房端出三盘小菜。放在半米高的小木桌上,拿来两个马扎,对林羽寒招呼道:“坐!”
二人对坐,这才有点气氛,恍然间有了些称兄道弟的气氛,陈丁年无比享受的嘬上一口,脸色微红。
“当真不喝?”
“真不喝。”
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跟陈丁年比划着什么,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从她的手势和神情上可以看出来,女人是准备上床睡觉了。
陈丁年不屑的挥了挥手,打发女人离开:“今天不用你收拾碗筷了,先休息吧。这些东西放到明天早晨。”
女人的眼睛里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朝着楼上走去。
是个哑巴?
林羽寒真的替这个女人感到惋惜。其实她长的很漂亮,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穿着有些土气,但是,如果换上了漂亮的衣服,恐怕不亚于现在的这些明星大腕。她虽然羞涩木讷,头上却别着红色的小花和精致的发卡,显然,她也很爱美。
女人,永远都无法放弃对美丽的追求。
可惜了。
林羽寒再次摇摇头,这女人如果不是个哑巴,至少也会在村里找个差不多的人家,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与守墓人相伴。
山里的饭菜果然淳朴,少了呛嘴的地沟油和拉嗓子的调味品,吃起来别具一番风情。干净、纯粹,入口如清冽的泉水,还带着丝丝甘甜。
回味似雪碧般清爽。
“味道如何?”看到林羽寒把饭菜送入嘴中,那守墓人笑呵呵的问到。
“很好。”林羽寒夸赞道,“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是吧?”陈丁年有些得意,“这菜都是我自家种的,不仅没喷过农药,也没填过化肥。你们城市里那些化肥催熟的肯定比不上。别看我们这菜没施肥,长的可好了。”
林羽寒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