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一盏孤灯在风中晃动,烛火惺忪,泛黄的火焰在灯笼中摇曳律动。
风过,影婆娑。
一道黑影利落快速的从外墙翻入某处院内,院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黑影落入院中后,动作轻快走到窗户口抬手就将窗户纸戳破了个小洞。旋即,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竹管,用嘴将里面的迷烟吹入内。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黑影在窗户口停留了好许,莫约在确定里面之人被迷昏后他才走到房门处,掏出一把小刀撬门。许是不太熟练,他试了三次才成功将门拗开。
进入房内,黑影先是走到床前用力的推了推熟睡的人,待确定中烟无疑他才拿出火折子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从衣柜到床榻,再从床底到各种摆件间,可找了好久他都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于是,他快速的更换了一个场地,走到外间当作书房的地方继续寻找。这一次,他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很快就在案桌上看到了那个写着两个大大证据两字的木盒。
黑影走近,望着眼前的木盒先是停顿了会儿,才手伸去拿,可还没触及到木盒他的手又倏忽收回,行为举止透着几分迟疑不定。
几次犹豫不决的来回,他最终还是摸向了木盒。
“嚓——”
就在黑影准备打开木盒时,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火折子被打燃的声音。顷刻间,乍起的亮光从渐渐地将他身影投映在墙面上。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整个身体都僵硬如石。
“你怎么就那么傻?谁会把证据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一看就分明是陷阱嘛!”戏谑的话从他背后传来。
黑影猛然回头,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动作迅速的就想往外逃走。
“你觉得在我的手里还有机会逃吗?”司宴拔出玉华剑,话刚落,身影一闪就到了黑影面前。随之,泠冷泛着寒气的长剑顷刻间就抵在了他的脖颈。
“脱下面巾。”司宴冷冷的道。
黑影迟迟未有动作,他紧握着木盒,力度紧到指节泛白。
这时,红袖推门走入。
“挺固执的嘛!不过都已经被抓住了,你留着那点可怜的羞耻心拿来干什么?”
“就是。”景岚附和着走过去,接近黑衣人时,突然抬手一把就扯去了他的面巾。
“看,我就这么轻而易举……”
景岚扬着面巾得意的笑着,可当他看清那张面巾下的脸时,后面的话卡在喉咙吐不出来了。
怎么会是……
景岚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他谁都想过,唯独就没有怀疑是他。因为他和楼卿卿压根就八竿子打不着,更何况他心性纯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构陷的事情来。
司宴冰凉的眸子从面前之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比起景岚的惊异他倒是显得平静很多。
红袖摸不清头脑,不清楚景岚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抓人吗?难不成现在抓到的是他们最意想不到的人?
红袖探究的目光从黑衣人身上打量着,也就是这短暂审视,一些细碎的回忆渐渐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这不就是半月前问景岚借剑谱的人吗?好像他和景岚的关系貌似很不错,至于叫什么红袖忘记了。
“子初,怎么会是你?”景岚难以置信的道。
面巾被扯落子初极快的低垂下头,无颜面对眼前的两人。
哦,叫子初阿!
红袖记得了。
既然已经看清了面貌就不怕他再跑,司宴收回剑,“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司宴可不会相信此事是子初所为,他虽然不是和他很熟悉,但在景岚处也见过两次,后来景岚也偶有提及。总体来说,他不会是个善用心计之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去陷害别人。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来的。”子初耷拢着脑袋,语气低沉的道。
景岚听他说完,顿时就怒了,“那你说,你来此处做什么?别告诉我楼师妹出事是你干的。”
景岚几乎怒吼了,他真的有点想要撬开子初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到底有谁能让他不顾一切,抛开所有,这样义无反顾的来担罪名。
擅入江月阁,偷拿秘籍,还陷害同门师妹。三个罪名相加足以让他被逐出天机门,而被驱逐的后果就是他以后再也翻身之地,一辈子都会在别人的指点和唾弃中度过。
“子初,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你告诉我,我们会帮你的。”景岚大胆猜测。
子初摇头,“不,没有人威胁我,来此处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人是你陷害的?”红袖问。
子初慢慢地抬起头,视线从三人之间流连一圈,眼眶渐渐红了起来。“都是我做的。”
霎时,房间陷入了寂静。
“哗啦啦——”
倾盆大雨落下,砸在地面和屋顶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子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说这些话的后果意味着什么吗?”景岚用力的摇晃着他。
“景岚,你别这样。”红袖能看出他的难过,也正是因为看出她才有些不忍。
红袖扯开他放在子初肩膀的手,拉着他站远些来平复情绪。
“景岚师兄,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但这些确实是我做的,我没办法抵赖。”子初艰难的开口。
“那你倒说说,你同楼师妹有多大的的仇?至于你要如此陷害?”景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