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高三快放寒假学校叫交几块钱的寒假作业,可家里当时我爸我妈掏干了口袋都不够。那个冬天我家只有我晚上回家前家里才开电灯,屋里冷得很,烧不起炭火,吃了一个冬天的酸菜都是我妈在郊区荒地开得菜园。很穷。下学期的时候,我爸妈在学校后面的工地打小工,我一开始觉得太丢人,心里面很有他们的气。”
赵长安吃着甜糯的八珍糕,带着回忆的神情说道:“后来我才明白他们的无奈辛苦和伟大,也幸好明白的不算太晚,劳动光荣,不偷不抢凭着劳动挣来的钱,就是最干净的钱,谁也不比谁要低贱!”
吃完八珍糕,他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突然几个中年男女从后面过来,弯腰低头的朝着车子里看。
“姨。”
李诗雅认出了外面的人,连忙喊。
“滋~”
赵长安打开前后排的所有车窗,外面他听不太懂的方言立刻传进了车里,带着惊喜。
然后李诗雅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下车,嘴里说得也是赵长安听不懂的话,别说赵长安,就连岳璐和赵萧萧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赵长安知道这是他们的方言,也连忙笑着下车,一边给这三男两女,四个看着年纪有五六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发烟。
同时用尽量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叔叔阿姨好,我们是李诗雅的同学。我叫赵长安,这位是岳璐,赵萧萧。”
三男两女朝着赵长安笑,然后和李诗雅说着什么,李诗雅悄悄瞟了赵长安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摇着头说着什么。
“你这奔驰很贵吧?”
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突然笑着问,声音和表情里带着拘束。
奔驰宝马,这是这个时代国人很多人心里面,最好的车。
而且在苏南乡镇里面的人还是要比山城山里的人更有见识,知道这种suv车比轿车还要贵。
“还行吧,一切下来八十多万。”
赵长安的话不但让这三男两女震惊,就连李诗雅,岳璐,赵萧萧,也都是同样一脸的震惊。
毕竟还只是十八九岁才大一的大学生,李诗雅的父母一年在地里种粮食加种菜,也挣不了一万,她哥在村里的一家小厂里打工,一个月一千左右,别看人在外面老实憨厚,在家里说话可是大声大气儿,因为他一个人挣得钱比父母两人挣得还多。
赵萧萧的父母是东北万人大厂的职工,这几年下岗大潮席卷东北,她父母也不幸双双下岗,就靠着每人每月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生活,也幸亏前些年厂里效益好的时候,她家里就提前给她存上大学的钱,不然指着这时候家里的条件,这每年两千八的学杂费她家根本就掏不起。
这里面只有岳璐家里算是小康水平,现在城市里有钱的人都喜欢养猫养狗,随随便便一条就是几百上千,而且还有以后的猫粮狗粮,洗澡剪毛打疫苗,都是贵的离谱。
岳莉娜子啊岳璐大学的时候盘掉了她的那个宠物店,到明珠来学咖啡制作,回去以后投资了上百万开了一家咖啡店,生意兴隆了十几年,赚得盆满钵满。
那时候赵长安和李诗雅把刘奕辉介绍给岳璐,还害怕岳莉娜看不上刘奕辉,不过还好,岳莉娜虽然看不起刘奕辉的土,倒是没有强硬的棒打鸳鸯。
到了今生赵长安才明白,刘奕辉对岳璐其实并不是什么很深的爱情,只不过当时是他最好的选择而已。
而岳璐似乎对刘奕辉也没有什么很深的爱情,只不过是年纪大了,都快三十了,总得嫁人。
“这么贵!”
那个小青年惊呼一声,之前到嘴边的话却不敢说了。
“有什么你只管说,我们和诗雅都是很好的朋友,不见外。”
赵长安用鼓励的眼神望着这个小青年,他不怕李诗雅这边的亲戚们麻烦他,反而是越麻烦越好。
“赵长安,这位是我舅母的大姐,大姐夫,这位是他们的儿子——”
李诗雅插话打断。
“刘哥你好,”
赵长安伸出手主动的和这个小青年握手,热情的说道:“有什么你只管说,我们和诗雅都是很好的朋友,不见外。”
听得李诗雅直无语,可也无可奈何。
——
“噼噼啪啪~”
赵长安的白色奔驰作为婚车的头车慢慢的停在李诗雅舅舅的院子门口,在鞭炮声里,一对新人下车。
因为李诗雅舅舅家举办的是中式婚礼,首选婚车是红色,其次是黑色。
不过这个问题在这辆白色的车子是奔驰,而且还是八十几万的豪车的情况下,颜色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李诗雅表哥结婚,提前从花店里定了四辆车子,三辆夏利,一辆桑塔纳,不过那辆桑塔纳在来的路上出了故障过不来了,可把这边给急坏了,这时候哪里还能定到婚车?
结果赵长安成了及时雨宋江。
而因为天悦未来动工以来,赵长安过来过好几次,他的车子再加上帅气英俊的相貌,也随即被在梅堰镇天悦未来工地打工的民工们认出来了,而且李诗雅的舅舅舅母竟然也在工地上抹灰,随即这个消息在整个婚宴上面传来,人人都知道老刘家的妹妹的闺女在明珠上大学,把亿万富翁的男朋友带过来了。
任凭李诗雅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信,她父母还有哥哥,舅舅舅母,表哥,一时间都是在羡慕和‘好福气’的称赞里面笑得合不拢嘴。
而一开始带着傲气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