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位唱着《男人哭吧不是罪》这首歌的年轻人,满脸陶醉神情的从他俩身边走过的时候,刘自健就知道自己火了。
可是他不想火,作为一名有着几千年历史经验的他深知在这种时代,一个无权无势但却有着巨大名气的人将会迎来多少的灾难与劫祸。
就如同他最喜欢的词人柳永、柳三变一样,虽然能够写出“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种千古佳句,但不可否认,纵观整个宋代,柳永是所有著名词人中地位最低的,没有之一:
在正史中无传但名气最大的天才词人柳永,20岁时从家乡福建崇安前往帝都开封应试,在他进入开封还没去参加科举时,就凭借其高深的文学造诣和绝佳的音乐天赋成为了当时整个汴京最火热的流行天王。
当时,“教坊乐工,每年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由此可见,当年的柳永是多么的受欢迎,甚至当时民间传言:“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就连当时的皇帝宋仁宗都是其忠实粉丝。
……
柳永进汴京是为了应试,
刘自健进上梁城是为了挣钱,应试,
柳永凭借高深的文学造诣和绝佳的音乐天赋成为了流行天王,
刘自健靠着剽窃同样的开始走上了流行天王之路……
这成名轨迹是不是看着都一样?
但是,这不是刘夫子想要的,因为他知道柳永此后遭遇到的各种难为:接连多次科举不中,甚至有一次考中,却被他的头号大粉丝,当朝皇帝仁宗,特意将名字划掉,还说了一句:这不就是那个“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柳三变吗?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从此柳三变这个名字就进入了科举的黑名单。
后来柳三变痛定思痛,将自己那与“淫词艳曲”构成对应关系的名字柳三变改为柳永之后,才在50岁那年考取了进士,但依然未能迎来命运的改观,始终未能进入上层士大夫的文化圈子。
而且死时穷困潦倒,死后由歌妓凑钱才能得以安葬。
这可不行,我才不做那“奉旨填词柳三变”。虽然生前死后名气很大,但名气这东西不能当饭吃啊!
摇了摇头,刘自健收回了思绪,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洛三九的脸已近在咫尺。连忙后退三步,问道:“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刘爷,小的是想看看这火了之后你有啥反应没有?”
“你想让我有啥反应?”
“嘿嘿,不知道啊?刘爷,我要是能像你一样火了,我现在就得去找小翠提亲去。”
看着洛三九眼中的羡慕神色,刘自健道:“行了,下次有这样的机会,我给你。走,前面带路。赶紧买东西去。”
拐过弯走了没几步,二人就进了一间裁缝铺子,刘自健左看看右瞅瞅。
洛三九则恭谨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毕竟要给自己买新衣服,怎么的也得表现好一些不是?
“刘爷,不用这么麻烦,小的穿什么都行。”
“我知道。那也得挑个我能看的过眼的啊。”
又挑选了一会,刘自健才相中了一块黑布,对着掌柜的道:“这个给我来这么多。”说着话,在自己嘴上从前往后比划了一下。
拿过布,付了钱,刘自健领着洛三九就出了门。
本来满心欢喜的洛三九没有得到新衣服,心里自然有些失落。
“来,三九,戴上。”刘自健将手中的布递了过去。
“戴哪?”洛三九看着手里的布不知道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戴脸上啊!”
“刘爷,我带这玩意儿干啥?咱们又不是去打劫?为什么要把脸蒙上?”洛三九疑惑的问道。
刘自健抬头看了看天,长吸一口气,又伸手指了指过往的行人道:“因为我火了。”
“刘爷,你火了和我戴这玩意有啥关系?”
“三九啊,你想想,当初你家小姐让你跟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吩咐你,让你好生伺候我?”刘自健开启了忽悠模式。
“是啊!”
“你现在想想,我现在是不是火了?是不是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传唱我的曲子和诗词?”
“是啊!”
“我长得帅不帅?或者说是不是往这一站就能被人发现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想了一会,洛三九才道:“算…是吧。”
其实在三九心里,自己才是那最闪耀的星。
“好,如果我被人认出来了,你说他们会怎么办?是对我不理不睬还是狂热追逐?”
三九打量了一下四周,行人络绎不绝,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二人。
“刘爷,应该是不理不睬吧。”
“三九,你错了,那是因为这些人还没有认出我来。
如果他们认出我来,你觉得他们会轻易地放过我?肯定会把爷给团团围住索要签名。”
洛三九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看到三九如此愚笨,刘自健继续道:“所以,我就需要你戴上面罩。你想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个被遮住面部的男人,你会不会去轻易招惹他?
肯定不会,你肯定会躲得远远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戴上的原因。只有这样,这过往的行人就不敢随便上前来纠缠我。如此咱们就能抓紧去准备这印刷术所需的东西,才能把你家小姐吩咐的活给抓紧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