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如往常形形色色的人来往着,在这熙熙攘攘之间,江湖人士比往常多了些许,茶楼的说书人正讲的津津有味,绘声绘色,并未注意到一群正派弟子走了进来。
“要说那九方战戈,虽是一女流之辈,可绝不是普通女子,十年前在缥缈峰她爹战败被羞辱时,是九方战戈出手拦住玄真派掌门枫无涯,枫无涯颜面受损欲准备下杀手,你们猜怎么着?”
说书人喝了口茶,目光炯炯有神的扫了眼大家,卖着关子说。
有人没好气的说道:“老冯,十年前这些陈年旧事谁不晓得啊?你能不能讲点新鲜事。”
老冯展开纸扇,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就是浮躁,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九方战戈不愧是魔尊之女,一身硬骨头,在枫无涯面前丝毫不怯弱,扬言士可杀不可辱,就连枫无涯的银枪刺向她面门的时候,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眼看着枫无涯的剑就要刺穿她的头颅···”
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脑子中不禁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就在危机万分时刻,天魔宫的长老才回过神来,从死神手中救下了九方战戈,后来撤离缥缈峰时,九方战戈说了一句话,到现在都是那些武林人心中的一根刺,你们猜她说什么了?”老冯故作玄虚的卖着关子,弄的众人心痒痒,有人不耐烦的催促。
“老冯,你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讲她到底说了什么。”
老冯嘿嘿一笑,忽然神情一敛,一本正经的模仿起来,煞气凛然的说道:“今日之辱,我九方战戈记下了!败我们输得起,但比武中用毒这下作手段,我自会调查清楚,若是与你们这些人有关,十年之后我定灭他满门!说到做到!”声音一顿,转回自己的语调,长叹了口气,“那时的九方战戈只不过十三岁,而今就是十年之期,她回来了,众说芸芸,都在猜测她是否回来复仇的。”
闹闹腾腾的室内忽然间安静了下来,都被老冯那一番铿锵有力的声音给震慑住了,不禁都对那素未谋面的九方战戈好奇起来。
“再是傲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也只有说大话的份儿。”一道讽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内突然响起,不知是在讽刺老冯,还是在嘲笑九方战戈的不自量力,又道,“如今九方战戈也不过二十有三,就算她再练武奇才,还能打得过各门派的强者不成?随便一个掌门都能捏死她,还想血洗满门呢,真是可笑,再说了,当年她爹战败是不争的事实,压根就没中毒。”
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窗边坐着几位青年,说话的男子相貌堂堂,眉星剑目,也算是英俊的儿郎了,有人眼尖的认出他们身上的服饰,喊了出来:“是玄真派的人!”
一听是玄真派的人,所有人瞬间噤声,现在整个江湖最得罪不起的就是玄真派的人,谁得罪谁就是在找死。
当然也有些不怕的,老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说道:“老朽记性向来好,若是没记错这位公子就是枫无涯座下大弟子吧。”
季修听他一个说书人直呼师傅名讳,心中极其不悦,刚想开口训斥,就被老冯抢了白:“昨夜九方战戈徒手接下伏幽殿主一掌,伏幽殿主的幽冥神掌那可是使得炉火纯青,就算是你师傅对上那一掌也难以吃得消,而九方战戈却接下了,放眼整个江湖,有几个年轻人能做到?你说是吧,季公子。”
“原来这事是真的,早上我听旁人说,还以为是在说笑话。”
“可不是,这事搁谁谁会相信?就算那九方战戈是个练武天才,可到底才二十三岁,能接下伏幽殿主一掌,还是有些天方夜谭。”
“这是真的,昨夜我喝了酒路过九方城外时,就看到伏幽五毒狼狈的从九方城里出来,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听说是因为九方战戈天魔秘心法大成,又修炼了邪功,在与伏幽殿主接招的时候,吸纳了伏幽殿主的内力,这才击退了伏幽殿主,这事邪乎的很呢,若是九方战戈真的修炼了能吸纳旁人内力的邪功,那也实在是太恐怖了。”
季修听着的议论,已无心与老冯争吵,沉着脸带着人离去。
离开的方向,赫然是九方城。
“师兄,你看大家怎么都在往九方城方向跑?”街道上人群拥挤,都神色匆匆的赶往一个方向,元景纳闷的问。
季修道:“你去问问。”
元景点头,顺路拦着一位老大爷询问:“大爷,你们这都是急着干嘛去呢?”
“哎呀,大好事啊,九方城有条街的铺子可以抽签租用,整整一年不要银子呢!不说了,去晚了就没机会了。”老大爷满脸激动的说明情况便急匆匆的跑了。
抽签租用?不要银子?
玄真弟子一脸懵的看着彼此,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这天魔宫疯了吧!”元景半晌回过神来,惊叫,“这一年得多亏损多少银子出去。”
季修眸底划过厉色,冷呵了一声:“刚回来就弄出不少动静,走,我们也去瞧瞧。”
沉寂多年的九方城,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城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人满人寰。
就连各方势力也坐不住跑来一探究竟。
通天楼里的仆从也里里外外的忙着,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姐姐一回来,天魔宫,通天楼,九方城,还有所有弟子都仿佛活了过来,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大家这般笑过了,也许久没看到九方城这般热闹过。”在大树下乘凉的九方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