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镜,清晰地显出蒋昊秋的身影。
他独自出现在一片漆黑的山洞内,洞口的藤蔓悠悠荡着。这里为何如此熟悉呢?
这是哪里?他转了转身,发现靠着洞壁的地上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孩子,嘴里喃喃低语像是在说着梦话。蒋昊秋抬脚想要过去看看这孩子。突然见到藤蔓掀开,一个女孩儿满脸污垢手上捧着盛水的树叶,走了进来。
“阿姐?”蒋昊秋竟然看到阿姐了。只有六岁的花姐。
他惊呆了,目光在那睡着的孩子和女孩儿之间不停转换。
这不是自己和花姐吗?这不是那一年的飞云山吗?记忆似乎一下把他拉了回去!他是蒋秋,是无父无母只有阿姐的蒋秋。
蒋昊秋叫了一声“阿姐”伸手想要拉住幼时的花姐。却不料双手从小女孩身上穿过,未能碰触到她。为何如此?
小花姐走到躺在地上的蒋秋身旁,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紧锁。单手吃力地把他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水喂入蒋秋嘴里。
蒋昊秋眼角泛红,浑身上下微微地颤抖,他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澿出了汗。阿姐,我回来了,带你走。
谁料骤然间画面突转,一个小坟堆前,插着泥人。蒋秋呢?花姐呢?
蒋昊秋呆呆地望着那个泥人——蒋慕禾。
“嘿嘿嘿——”阴测测地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面前的泥人在这笑声里突然动了,蒋昊秋看着他一点一点变大,脸上的嘴咧到了耳根处,异常狰狞。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从坟前向蒋昊秋摆了过来。手脚像木偶一般咯吱咯吱作响,嘴越咧越大。
“蒋慕禾,蒋慕禾”此刻蒋昊秋的心里填满了这个名字,呆在原地。
突然双脚被人猛地一扯,竟是刚刚见到的花姐和蒋秋。
他们笑着,脸色发白,眼中一片漆黑像一潭死水,越看越瘆人。
花姐突然用一种尖利地声音喊道:“他不是你爹,他才不是你爹呢。”
蒋秋也笑了,异常开心:“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呃!”喉咙被掐住,重重地,越掐越紧!不能呼吸了,是那个泥人,是蒋慕禾掐住了他的脖子
四方境外蓝涂微眯着双眼。他到底是不是蒋氏血脉呢?
“楼主,我看他快不行了”身边的心腹提醒。此番比试的胜者一定是蒋昊秋,作为琢玉楼的核心人员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啾——”一声尖锐的鹰叫声划破长空,只见蒋昊秋身处的环境突然开始摇晃,震裂。
“小姐!”
“轩儿!”
蓝涂和他的心腹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轩儿怎么会进到迷途幻境中去。”蓝涂脸色黑沉。
“楼主不要过于担心,小姐,没事的。”
“哼!”蓝涂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他的宝贝女儿蓝静轩怎么会和蒋昊秋扯上关系,不过此刻既然蓝静轩已经出手了,他们也不便再作何安排,不然反而会引来他女儿的怀疑。
“劈里啪啦——”一声声脆响,蒋昊秋四周像镜片一样碎开了。
那个在船仓内女扮男装的女子突然出现,拉起蒋昊秋的手,凌空而起。
蒋昊秋骤然惊醒。蒋秋,花姐,蒋慕禾统统消失了,他看到拉着自己的那个女子,头脑混沌,不知是敌是友,一伸手“知吾”神剑握于掌中,便向那名女子刺去。
女子被这一剑突地刺来,猛一松手,向后飞去,恨恨地说道:“恩将仇报!”
蒋昊秋闻言收剑,他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你为何在此。”
“我想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蒋昊秋一遇上这个刁蛮的女子便心塞脑疼,只能先无视她,转身去寻出路。谁知这女子竟又跟了上来。
另外一条路上的龙舞,也是惊险重重!先是遇到了一只吊睛猛虎,一掌击毙。接着便是四只脑袋的怪蛇,三足凶鸟,各种凶兽奇袭。当他站到迷途幻境出口之时,早已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好在都只是一些外伤,对于他们这样的修者来说,并不算什么。
“御龙一族,龙舞,通过!”毕竟结果是好的。
“玄剑山庄,蒋昊秋,通过!”蒋昊秋御着知吾被那女子追着冲出了幻境。
幻镜内楚文歌此刻寻着那股香气,降下玉衡,徒步来到了一条溪边。在溪水的尽头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方丈山叠溪”,字字苍劲有力!
“方丈山?”心中骤惊!
“缈缈兮仙途路,坠坠兮离人心,踏歌,踏歌,归期何处”一阵委婉动听的歌声传来。
楚文歌看见溪边侧坐着一名女子对着溪水低吟浅唱,背影有些许熟悉。
“白芑?”楚文歌急步向她走去。突然又停住脚步,“不对!你不是白芑。”
可是为何她身上有那股香气。身型又如此相似?
面前那个女子的背影和白芑的模样在他心内不断重叠交错。
“去找车马芝仙草,去找到他们!我们需要他们!”上元长老的声音如洪钟般撞击着他的脑海!
不要,师尊不要,师尊,他们何罪之有,就要这样被献祭?师尊!
楚文歌心中大乱,幸而他向来道基深厚信念坚定,迅速起诀,两只手的食指竖起立于额前,清心觉一字一句,重重落于他的脑间。
当他再次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前面那个女子,他确定这不是白芑,白芑的耳垂上戴着他送的红翡花坠。这里也绝不可能是方丈山,他瞬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