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城外从飞云山的主峰流下来的小溪在此汇聚成河流,河面上时常水气氤氲,配合上飞云山的温润气度,倒是显出和云都城的格格不入。
城里的许多人都喜欢泛舟河山,说这水气便是仙气,因为这飞云山上的飞云阁,立派五百年有余,在这神州大地上和元青派,玄剑山庄以及落仙谷并称仙门四大派。他们的地位是那些散修以及小门派所望尘莫及的。
虽然飞云阁就在云都城外的飞云山上,但是这飞云山的主峰隐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之后,寻常人是见不着他的踪迹的。而主峰上都是飞云阁的内门弟子。
当然飞云阁也广纳弟子,只是这些弟子多是外门弟子,平时也很难靠近主峰,都只是在飞云山的其他山峰上跟着自己的外门师父修炼,更多的只是会些拳脚上的功夫。
而在河的左岸有一座破落的庙宇。据说这座庙宇也有千百年的历史,只是经历岁月风雪,也不知从何时起便无人来庙中供奉参拜,便逐渐成了荒庙。
此刻在庙内的正中一张破烂不堪的蒲团上坐着的正是那日救了蒋秋的花姐。
只见她的四周围着大大小小二三十个乞丐,这些乞丐年龄最小的差不多和蒋秋同岁,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的光景。
而蒋秋此刻正站在离花姐最近的地方,他看向花姐的眼里放着光,跟着花姐的这几日,他终于知道,虽然花姐才六岁,但是在她当乞儿之前是学过一些功夫的,而且她天生仗义,愿意照顾这些没爹没娘的小乞丐们,所以这些小乞丐都叫她“花姐”。
据她自己说,“花姐”的意思就是自己像花儿一样天生丽质!但蒋秋想,“花姐”这名字也许和她左耳坠上那一点梅花状鲜红印记有关吧,多好看的一朵花啊,和花姐正相配。
花姐把这些小乞儿安顿在这里,他们也不用成日在街上乞讨。更多的时候花姐便是接了一些“私活”赚钱,然后买了吃的回来分给大家。
比如昨日她便是接了云都城外齐洪镇的一单生意。由于齐洪镇和云都城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蒋秋有些不放心花姐,再加上好奇心,便一路紧赶慢赶悄悄跟着花姐来到了齐洪镇,只是刚踏进镇子,便被早就等在一边的花姐堵了个正着。
“干嘛跟着我。”花姐有些生气,“我不是说过你们乖乖在庙里等着我吗,等我做完这单生意,便有钱给大家买吃的了。”
蒋秋垂下眼脸,他咬了咬嘴唇,没说话。花姐看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指了指镇内一处歇脚的小亭子,塞到:“你到那里等姐姐,这个先拿着吃,姐姐忙完了给你买好吃的。”
其实花姐不过比蒋秋大了两岁,今年也才六岁,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蒋秋心里更是把她当作亲姐姐,十分依赖。所以十分担心姐姐做的事会不会有危险。只是四岁的他即便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听话在亭子里等着花姐。
蒋秋在亭子里一坐便是一天。小窝头在他手里握着,一口都没动。因为他担心姐姐干完活是不是很累,这个窝头应该给她留着。
夕阳的余晖照向蒋秋,亭外的老树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显出几分寂寥。亭内来了三个吃了晚饭纳凉的镇民。
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三十岁左右的壮汉说:“听说了吗?今日在齐家果然找到李婶的幼子,据说那幼子被关在狗笼折磨得半死不活。”
蒋秋微微抬了下眉头,不知为何,心中一动,总觉得他们说的事或许和花姐有关。
只听另外一个老翁接口说道:“谁说不是呢,那齐家在我们镇上欺行霸市不说,什么事缺德他们便做什么事。连他家的狗都狗仗人势凶得狠。想当初也是那条狗追着李婶幼子不放,才会被李明光给打死了。”
坐在老翁身边的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妇,她碰了碰老翁说到:“别说了。”似乎很是忌惮这个齐家。
这时,花姐满脸黑乎乎地出现在亭子外,笑着叫道:“阿秋,我们走啦。”
蒋秋一抬眼见到花姐,便是在那张黑脸上笑得像月牙似的亮晶晶的双眼,以及左耳坠上那朵娇艳的红梅。
他赶忙站起来向花姐小跑过了一句:“这就是找到李婶幼子那个小丫头?”
听到这句话蒋秋皱眉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那个壮汉。
走在回云都城的路上,蒋秋一言不发跟着花姐。
花姐看了看蒋秋手中的小窝头:“怎么没有吃呢?一整天肚子饿了吧。”
蒋秋停住脚步,把窝头递给花姐:“你吃。”
花姐看着蒋秋,顿了顿,便笑了说到:“我家阿秋是怕姐姐肚子饿吗?真乖。不过姐姐早就吃过东西啦,现在回城里还要走很远的路,你一天没吃东西先把这个窝头吃了垫垫肚子。”说着,突然从身上拿出一个玉佩在蒋秋面前晃了晃:“看,姐姐的酬劳,回城里带你吃好吃的。”
蒋秋看着花姐手中的玉佩,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赚到的?他们说齐家很坏,你是去他们家做事情吗?”
花姐愣了一下,马上哈哈笑着说:“阿秋也听说了啊。哈哈,这个玉佩确实是齐家的。不过我可不是齐家请来帮忙的。我是给李婶帮忙呢,我给李婶找到了她的孩子。还放火烧了齐家一个柴房。”说着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黑灰,不仅没有干净,倒更像只花猫了。
原来这个齐家是齐洪镇的一个恶霸地主。李婶家就在齐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