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荏染换好舞衣,坐在梳妆镜前装扮,芙颜走进来道,“天上箫郎不知去哪儿了,怎么也找不到。”
“很快就轮到我了,这人不太靠谱啊。”
伏荏染边说边戴好耳坠,起身就往殿外走。
“大家一齐去找。”
月牙追着她的脚步道,“主子,您就别去了,等会就该您上场了。我们去就行。”
“没事,人多找的快。”
“那婢子跟着您。”
“不用,分开找找得快些。”
伏荏染将整个永宁殿都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天上箫郎,最后鬼使神差的往舞姬们梳妆的地方去。
弗谖曾和她说过,天上箫郎总喜欢和舞姬们搅合在一起。
不是因为他好色,而是因为他喜好着女装,扮女人。
他喜欢学舞姬妖娆妩媚的动作,喜爱舞姬轻盈曼妙的舞衣,时常将舞姬请入府中,所以才有那些fēng_liú韵事。
伏荏染避开来来往往忙碌着的舞姬们,悄声寻找着天上箫郎,果然在一间搁放舞衣、首饰的房间找到了他。
他隐在一堆粉粉绿绿、风格各异的舞衣间,不停的将各种舞衣往身上比量着,笑得春风灿烂,与之前见过的文雅模样截然不同。
那张斯文的脸庞闪闪发光,眼睛里有星星在跳跃着,写满了渴望和狂热。
他将花冠戴在头上,看见喜欢的珠钗就往头上插。
他挑选着最喜欢的舞衣,最后选中一套露肚脐的上衣和下裙,欣喜若狂的便脱了自己的衣裳,把舞衣往身上套。
伏荏染当即捂住眼睛收回视线,站在门外叹了一声。
这是叫他呢,还是不叫他呢。
叫他,不就表示发现了他的癖好,两人都尴尬。
不叫他,就要轮到他们上场了。
正犹豫着,田广丰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
伏荏染捂着胸口把他拉到边上去,别把屋里的人惊动了。
田广丰捧出一个首饰盒道,“您的点翠流苏钗忘带了,小人瞧见就给您拿来了。您这是干嘛呢,小人在永宁殿瞧见您,一路跟到了这。”
伏荏染手指竖在在唇上,让他噤声。
“你去帮我做件事。”
屋里的天上箫郎还在激动的试着舞衣,双手牵着两侧的裙子转来转去,想象着舞姬舞蹈时的动作,摆出几个妖娆的姿势。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就能看见自己绝丽的身姿了。
正兀自陶醉在想象中,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有力的脚步声,有人朝他的屋子来了。
“马上就是云桑县主献舞了,县主少了一根钗子,赶紧去选一支最好的来。动作麻利的,要是耽误了县主献舞,仔细你的皮。”
一个尖细的声音骂道,接着另一个谨慎的声音连连应着。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绝不敢耽误县主献舞。”
天上箫郎紧张的攥紧了裙子,动作麻利的躲到了衣架后面藏了起来。
等到有人进来拿了东西,重新关门出去,他这才想起云桑县主的节目快开始了,匆匆忙忙的把舞衣换下来。
给天上箫郎提了醒,伏荏染立马赶回偏殿去。
此时天色很黑,一路都挂满了喜庆、明亮的宫灯,许多宫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伏荏染脚步有些快,前方迎面走来几个人推着个罩了黑布的大笼子,她侧身退让,后脚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就朝后歪了下去。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旁边的栏杆,没有抓住。
手腕却突然一疼,像是在栏杆上撞了一下。
田广丰跟在她身后,幸好及时撑了她一把,立马站直了身体,有惊无险。
“主子,您没事吧,可伤到哪儿?”
田广丰关心的问道,伏荏染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没什么大事。
推大笼子的几人瞧见自己差点伤着人,诚惶诚恐的赶忙上前磕头请罪。
他们是初次入宫,不懂规矩,得罪贵人,请求恕罪。
伏荏染摆摆手让他们起来,瞧着那个盖着黑布的大笼子,问道,“里面装的什么呀?”
领头的那人恭敬地答道,“回贵人,是近日在云关山捕捉到的五彩神鸟。”
“五彩神鸟?”
伏荏染好奇地想要掀开看看,田广丰紧张地拦住她。
“主子,小心被伤着。”
“怕什么,不是被关着么。”
伏荏染掀起黑布一角往里看,笼子里的光线有些暗,看不真切,却隐约有翅膀在扇动。
那东西在笼子里不安分的走来走去,不时发出低吟声,听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婴孩,十分可怜。
田广丰将她掀开的黑布放下来,催促道,“主子,别看了,就快轮到您献舞了,要来不及了。”
伏荏染深深盯着那黑压压的大笼子瞧,抿了抿嘴角,只得转身快步离去。
“这人跑哪儿去了,又不见人影。”
伏荏染低声抱怨,伸着脖子四处张望,还是不见弗谖的身影。
这人又玩失踪。
“主子,出场了。”
月牙在她耳边提醒一声,最后整理一遍她的裙摆。
天下箫郎已经手执紫竹箫率先跨入大殿,伏荏染最后望了眼殿外,只得提着裙摆紧随其后。
月牙双手交握在胸前,激动的等着看伏荏染表演,却见芙颜要走,一把拉住她。
“你去哪儿啊,不看主子表演。”
“我去找找弗谖侍卫。”
“找什么呀,看主子表演是正经。你还怕弗谖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