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荏染凑着弗谖的脸来回看,弗谖武艺高强、内功深厚,身体素质当比田广丰好才对,那天在蚕室却病得比田广丰还重,倒是让她意外。
不过好得倒是比田广丰快的多。
这些日子他每天以泪洗面,眼睛一直都红肿着,都快变成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了。
他毕竟年纪小些,根本没细想下蚕室意味着什么就做了决定。
当时他也不过是跟着弗谖壮志凌云得表现自己的忠心,想要一直跟着伏荏染罢了。
不过现在就算回过神来,后悔了,也已经晚了。
冲动是罪恶之源啊!
伏荏染想要安慰他几句,张了张嘴,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现在任何宽慰都是多余且苍白的,事实已经铸成了,没有退路,只能接受。
“主子不必为我伤心,我为主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田广丰反过来强笑着安慰她,努力扬起笑容表现自己的不在意,两个核桃般的眼睛却让他的强颜欢笑更显凄惨。
“你自己把眼泪擦擦吧。”
伏荏染轻叹了一声,给他递了块娟子。
田广丰诚惶诚恐地不敢接,这可是主子的娟子。
在伏荏染的眼神示意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却没有擦泪,而是小心的捧着,像捧着什么稀奇宝贝。
“先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其他的日后再想。”
伏荏染这句安慰是说给弗谖和田广丰两个人。
不过弗谖依旧如往常般从容淡然,目光深邃平静,看不出任何悲伤痛苦的情绪。
“主子,我听到宫里一些流言,说我和田广丰是你养的面首,此事你可听说了?”
“谁在乱放屁,胡脏污乱我们主子。我们去告诉太后,让太后把乱嚼舌根的人都抓起来!”
月牙义愤填膺地骂道。
芙颜把她张牙舞爪的手臂拉下来,稍安勿躁。
“现在不过有人私下议论,若是去找太后,不就拿到明面上,弄得人尽皆知了,到时损的只有主子的颜面和名声。”
“那也不能让他们胡说八道。”
月牙气鼓鼓地拧着眉,想了想道,“我自己去查,看谁在乱传,非得把她嘴缝上。”
月牙转身就要出去找人算账,被芙颜一把拽住了。
“主子都没发话,你冲动什么。”
伏荏染作为当事人比月牙还平静,气定神闲坐在一边喝茶,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主子养面首的流言宫里早有传过,应该是从行宫漏出来的。这几日又热烈起来,想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弗谖边说着边挪了挪身子,身子坐起来些,背上垫着袄子靠在墙壁上。
伏荏染替他把垂到床边的被子拉起来,将他整个身体盖住,一丝风也不漏。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初来乍到,得罪过的除了皇后再没别人。
“主子有什么打算?”
弗谖许是盖的有些厚了,脸微微泛红,不自在的又挪了挪身子,目光从眼前那双柔荑上移开。
伏荏染轻笑了一声,眼底透出一丝冷讥,反问他,“你有什么意见?”
弗谖近乎冷漠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已是第三次,须得给对方反击了,不然会被人以为好欺负。”
“有太后护着,谁敢欺负主子。”
弗谖冷静自持的目光透着幽幽的寒气,月牙感受到他朝自己看来,经不住瑟缩一下,立马颔首立直。
“狐假虎威终是虚势,唯有自强,才会让对方真正的忌惮害怕。”
月牙脑袋耷拉着,诺诺的应了声‘是’。
她在伏荏染面前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想说什么便说什么,面对弗谖反倒拘谨战栗。
弗谖比伏荏染更像主子。
伏荏染在呜呜咽咽的雨声中醒来,已辰正时分,窗外依旧阴沉沉的,人也跟着懒散起来,骨头发软,窝在被子里懒得动弹。
月牙听见声音端着水伺候,将帷帐挂起,提着衣裳伺候她穿衣。
“昨儿下了一夜的雨,幸得主子有先见给弗谖侍卫和小丰加了被子,不然这一夜他们怕是不好过。”
伏荏染抬着手臂任由月牙给她穿衣,怔怔地望着窗外连绵地雨幕。
青葱翠竹被雨点打击的微微晃动着。
烟雨朦胧,整个世界似被罩上了一层薄纱。
“她应该不会在吧。”
伏荏染自言自语地喃喃。
月牙将一件带狐皮领子,镶着珍珠的桃粉披风给她穿上,细嫩的颜色衬得整个人都娇艳起来。
月牙抬眼问道,“主子在说谁?”
伏荏染摇摇头,低头瞧见身上的披风,刚拴好的带子轻轻一拉就被扯开。
“换一件,一点都不好看。”
“多好看啊,颜色又俏,上面的绣花又精致……”
月牙说的起劲,猛地对上伏荏染严肃的目光,呼吸一滞,心咯噔一下。
伏荏染性子平易近人,对她们几人很宽容,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就算平时偶尔说错话做错事也不会发火。
此时突然见她愀然不乐的表情,不由震荡了一下,唯唯连声。
“以后不要再有带动物皮毛的衣服。”
“知道了,婢子立马去换。”
月牙紧张的绷着声音,偷偷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缓和下来,这才稍稍安心。
缠绵的细雨又连着下了一早上,到了下午依然没有停下的征兆。
月牙在屋里指挥着侍女收拾碗筷,转头瞧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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