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边,郁仪带走了江冉彤生下的女婴,历经了不知多少艰难险阻,终于是成功地找到了一处没有追兵的地方。

这里是大衍的西南,群山层叠巍峨是为天险,高不可攀,官府极难进山追捕,因此有不少流寇强人因此定居山中。

郁仪是如何逃过这些歹人的眼线一事,暂且按下不表,却说他的确地来到了群山深处,连歹人们都极少涉足的地方。

在这里,他建了一个简易的小屋,作为自己与阿九的居所。

“小家伙,你可要快快长大啊。”郁仪看着女婴,女婴发出了咯咯地笑声,听了便让人也想跟着笑。

照顾一个婴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作为单身汉的郁仪就忙得手忙脚乱、脚不沾地,而且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婴儿是要喝奶的,再不济也得有些米汤,可这四处无人的深山老林里,他要去何处来找奶或米呢?

郁仪看着已经嗷嗷地哭起来了的婴儿阿九犯了难,只是让婴儿这样一直哭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他便只好认命地抱起爱哭闹的小家伙,从山林深处,走出来打算去向山脚下的村落地讨些东西。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需要郁仪走下山,他只是朝着一个方向走了有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看见前面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

在这深山之中,同样地存在着一个村落。

郁仪很快地便带着小阿九去了那里,那里的村民很是好客,见郁仪带着一个女婴实在可怜,还提出让他们就住在村子里。

然而,这种封闭的村子其实也没那么热情好客,有人说了邀请他们住下,便有人以更加强硬地姿态说村子不欢迎他们。

郁仪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说他愿意做村子的前哨站,只要他们愿意每次收获的时候给他一点粮食作为报酬,而他也会其他的东西与村民交换物资。

村子里的认大多认可了这种方式,于是郁仪便带着小阿九以一种微妙的形式,在这深山之中生活了下来。

小阿九五岁的时候,活泼好动,喜欢到处动四处走,而郁仪眼睛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所以他不得不抓住喜欢乱逛的小阿九,说道:“阿九,你已经是大姑娘了,爹爹教你一些东西。”

郁仪拿来了一本他自己画的药草图鉴,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绘画的天赋的,那图鉴上的东西,只要是他见过的,就没有画得不栩栩如生的。

小阿九正是喜欢图画,对色彩感兴趣的年纪,所以郁仪便用这画册图鉴,来教小阿九辨别药草,有时候他也会亲自上山去采一些药来,让她辨认。

等学完了这本图鉴,郁仪便又教她如何在野外生存,比如说要点火驱逐猛兽,要洒上防止蛇虫鼠蚁的药,若有追兵的时候,不要用水来灭火等等知识。

就这样,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教导中,小阿九渐渐明白了许多东西。

等到郁仪彻底失明的那一日,他在黑暗里摸索看着靠近阿九说道:“阿九,现在你必须独当一面了。”

模样还有些稚嫩的阿九很快就走上前,扶着郁仪地胳膊,好像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然而却是小心地帮助郁仪避过障碍,让他能够成功地坐了下去。

“明天我是不是就可以自己上山了?”阿九眨着眼睛,看起来颇为兴奋地可道。

郁仪看不到阿九兴奋的神情,但也能从她的语气之中分辨一二,他在黑暗之中准确地敲了小阿九一个爆栗,说道:“明天你就得自己上山了,可要千万小心,别走太远。”

“知道了。”

虽然如是说着,但是终于没人管束的小阿九怎么会听郁仪的?更何况那广阔的后山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超大游乐场,阿九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走去,一会儿看着颜色娇艳的话,一会儿去摘几颗香甜的果子,半天过去了原本要采的药材却没有半个影子。

在山上吃过了午饭的阿九看了看自己人背篓,心里生出了一点对郁仪的愧疚,于是下定决心,决定在下午剩余的时间里,全部用来找郁仪需要的药材。

不过,有的时间,你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需要的东西,阿九便陷入了这样的窘境,她在阳光强烈的午后找了一下午,便只找到了寥寥几样需要的药草。

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小阿九看向四周,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并不熟悉的地方。

之前郁仪带她上山的时候,走的都是固定的线路,那条线路上不止杂草较少,并特意避开了猛兽,更重要的事,郁仪在那条路上刻下了许多标记,只要寻找到标记,就不愁无法回去。

只是,阿九看向四周,只见这周围林高草茂,风声鹤唳,连半个郁仪留下的记号都没有。

小阿九的心里有些慌了,因为夜幕即将降临,而她也很清楚,郁仪已经失明,很有可能无法像之前一样及时地救下她了。

莫名的惶恐随着黑暗的降临逐渐在阿九的心头浮现,她的脚步加快了许多,那脚步踏碎枯叶的莎莎声,在幽静得只有蝉鸣的森林里格外刺耳。

月上中天的时候,林子里便不只有蝉鸣声了,各类夜行性猛兽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阿九甚至能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狼嚎的声音。

不过,这已经不能让阿九再害怕了,小阿九刚刚过了最害怕的劲儿,在月夜之中,给自己加了油打了气。

她尝试地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可是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已经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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